“巴兰少爷并没有读过魏尔伦的诗,他讨厌他是因为他无能爱他所爱,像挥霍金钱一样浪荡地挥霍着‘美’,他背叛了他的妻子,又残酷地对待她,他是个……嗯,您知道的。”
“渣男。”
苏试在诗人的雕像间穿梭着,还有唐璜和浮士德。
“在清晨的时候这里最为美丽,清凉的阳光将透过这一面彩绘玻璃照亮诗堂,四周洁白的穹顶、墙壁和这些雕像,都会染上梦幻般的瑰丽色彩,就像梦将醒未醒时分。”男仆跟随着,“血族崇拜‘美’,巴兰少爷说‘所有形式的语言中,属诗最具神性’。”
“也最具灵性。”
“‘所以神明的故事宜当用诗一般的语言书就。’”
苏试表示赞同。
“看来他并不讨厌诗。”他道。
男仆笑道:“只是讨厌背诵。”
“他站在桌子上,对他的老师说道:”
他模仿巴兰的口吻,“‘应当由他们来背诵我’!”
“‘傲慢的小鬼’——这是波切斯特老师对他的评价,他被认为是仍活着的诗人当中,现代诗写的最好的那一位。”
“那时他只有六十岁。”他为巴兰解释。
“……确实年幼。”
他们在诗人间穿梭,如在《雅典学院》之中[3]。苏试还看到了“女装大佬”王尔德,正是经典的戏剧照《莎乐美》中王尔德扮演莎乐美的形象,“她”单膝跪地,双手伸向盘中约翰的头颅,束腰抹胸上,两根吊带间露出点圆圆的、软软的、嫩嫩的胸肌……
“如果不太冒昧的话……我似乎并没有看到女仆。”
“这里的女仆是很少的。”
“……我看过《血族庄园》[4],在那里面,贵族们认为如果女仆们出现在正式场合,是十分不体面的。”
“哦不,巴兰少爷认为女人会给他带来麻烦……您要知道,他被认为是绯色丽最俊美的血族。”男仆含蓄地解释道,“事实上,女人们总不会像男人那样坏。那些被全球通缉的要犯,往往都是男性。但女人们在日常小事上总是很令人懊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