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灭了蜡烛。
阿托莎尤迪特惊喘一声,扑进了巴兰的怀抱,紧紧依偎着他的胸膛,小巧的肩膀紧缩得更圆润。
“阿托莎?”
巴兰抱住她,抚上她单薄的脊背。
“巴兰……”
阿托莎尤迪特在黑暗中抬起苍白的小脸,声音如小猫般隐藏着颤抖,“我怕黑……”说着更紧地搂住了巴兰的腰。
一阵轻微的颤栗像电流般传导进巴兰的灵魂。
“……你怕黑。”
巴兰的嘴唇几乎没有动,双眼变得像无光的深井般晦涩。
血族具有良好的夜视力,会怕黑倒是很少见……
他的听觉重新复苏,那些不尽远奔的音符,像是撞到礁石的浪花,猛然涌退回大厅之中。
循环地播放着《玫瑰人生》的厅内一片漆黑……
巴兰却仿佛看到了那照亮了一整条街的银色烟火。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人潮涌涌,烟火猛烈地冲刷天宇,将他回首的面容耀成银色璀璨。他低声轻语,用柔和无味的暖热,触碰着他的面颊。在擦肩的一瞬,他似乎看到他穿过人群,来到了铁门口,在为她照亮的漫漫长夜中,静静地守望……
他在等她,他心想。渴望哪怕一个晚上、一个瞬间,她会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他的宴会。或者仅仅是为了窗外的热闹,为了那熟悉的旋律掀开窗帘向外看一眼。
也许他只是想看她一眼……为了这样偶然的幸运,他几乎付出了所有。
而他却打碎了他的幻想,让他意识到她永远也不会为他的宴会停留。
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