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斯借着昂列的肩膀一跳,攀上城碟,翻身上墙。
他一马当先,勇猛无匹,让底下的群众更是如沸水般激昂,跟随着发起更凶猛的攻击。
这样的喧闹惊醒了祭司院周围的居民。
若是在往日,这些人也许会选择躲在窗帘后偷窥,又或者希望为祭司院立功获得奖赏。但此时此刻,当他们听见那怒气冲冲的口号,他们同时被胸膛中的激情和对贞德的同情所鼓舞,拿起剑来加入攻打祭司院的队列。
白的可以被说成是黑的,但白的,总归是白的,不会真的变成黑的。
祭司院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颠倒黑白,以为只要使理由看起来合情合理,就能蒙蔽这帮没有受过教育的愚蠢民众,以为祭司院的强大可以无视会为贞德挺身而出的渺小的骑士的力量。
但它忘记了一件事。
贞德并不是一个概念,他不是人们道听途说的一个人。
一个在他们生活中存在既不存在,认识又不认识的人。
不是以往那些虽然共同生活在塞伦镇十几年,但人们对她并没有太多了解的一个人。
而是在他们痛苦的时候,为他们抚慰痛苦的一个人。
当祭司院的祭司关起门来独善其身的时候,他们总是能看到那样一个身影——或者蹲在地上收拾病人的呕吐物,或者一边咳嗽一边清理石灰,泪眼迷蒙……
他们曾看到他美丽的双手上的每一道细微的伤口;
看到过他欣慰的微笑和忧伤的眼神……
事实上,祭司院的污蔑,只是让他显得更为可贵。古雄将他描述得越邪恶,人们对他的怜惜也就越深。
他们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他们的刀剑砍不穿骑士的铠甲,而埋藏在祭司院的墓地中的,几乎有一半都是死于营养不良的年轻生命。几百年来也许更久……他们脆弱的躯体,承受着的是被战马用马蹄践踏的命运。
但他们惯于柔弱,惯于服从,对无助习以为常,即使内心感到不满,也不知该如何发泄……
然而这股积蓄的力量,一旦被人领导,就会汇聚成凶猛的大火。
要将这世间的不平与不公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