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斯提高左肘,哑声道,“挺娘的。”
伴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记重拳。
苏试打了个滚,从他腋下钻了出去,在他身后,吉尔斯一拳打碎了烟囱,整个方形烟囱都裂塌下去。
苏试稳住身形的一瞬,向后扬臂,用匕首逼退吉尔斯,几个纵身站定到房屋正中。
夜风一瞬间扑掠,黑袍猎动。
苏试抬头将浪涌的帽檐向后掀落,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他的气息似乎也为之一变。
如同这秋夜的高风,无声而凛冽。
“碰——!”
银华暗耀的匕首与金属护腕击撞,屋脊上两道黑影瞬间纠紧,又倏忽分散。
彼此之间的距离变幻莫测,影子就如同一团黑色黏土,不断被扯开又揉合,却始终难解难分;如擂动同一鼓面的两根木槌,“咚、咚、咚、咚……”此起彼落,共奏战歌。拳、胀、刃、盾、脚、膝……如吻般互相契合。
一道人影下伏横扫,瓦片顿时如群鸦飞散,又砰然下落如暴雨、如冰雹。
纤矮的身影鬼魅般闪到高大者身后,向前飞扑,匕首随之一个旋转,倒握在手,捅向对手的脖颈——
后者猛然一百八十度倒转飞踢。
“砰!”
纤细的身影向空中飞去,高大者挥出双手指间六把飞刀。
银光逆流如星雨。
“砰砰砰砰——!”
空中的人影挥出匕首,飞刀折返钉入屋顶。
在空中反击,也让他无法调节平衡,苏试开始不受控制的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