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江锦州的声音涩涩的,夕阳勾勒出他有些忧伤的轮廓,“不想委屈自己的话,就先好好照顾自己。”
“剩下的事,咱们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可以吗?”
童诗涵闭上了眼睛,摆明了态度不想再谈下去。江锦州掖了掖她的被角,走了出去。
他轻视了感情。
或许他是个不重感情的人,陷入了童诗涵这片沼泽,是他的报应。
江锦州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的屏幕不断亮起又暗下去。他希望寒咧永远不要接他的电话,又焦急地等待着寒咧的声音。
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听见那个甜美却机械的女声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江锦州烦躁地一甩胳膊,将茶几上的东西包括手机都甩到了地上。童诗涵在屋内听到声响,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了?”童诗涵问道。
“没什么。”江锦州将东西都收拾起来,“不小心把茶几上东西碰了下去。”
童诗涵没有揭穿他拙劣的借口。江锦州却突然抬头对她说道:“童诗涵,我可能要回去两天。”
“没问题。”童诗涵很顺从地点点头,问道,“工作上的事情吗?”
江锦州手上动作一滞,随即很自然地接了上去,没有任何异常:“是的,助理说有些事我必须回去亲自处理。明天我会找人来照顾你的,我尽快回来好吗?”
“别担心我,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不回去吗?”看着童诗涵转身的背影,江锦州又一次问道童诗涵那晚的问题,“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
江锦州知道童诗涵现在无非是想当鸵鸟逃避现实,可是若童诗涵不走出来面对,这心结抑郁于心,得到童诗涵还有什么用呢?
比起得到童诗涵,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江锦州不介意为了他的童诗涵幸福而将她拱手让人。
即使知道,一旦寒咧找到童诗涵,江锦州自己会彻底失去她。
顶层高级病房里安静沉默的可怕,与医院寂静肃穆的氛围遥遥相应,带着死生无常的恐惧。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泻到寒咧的病床上,仿佛一条明亮的丝带。
寒咧努力伸手想感知它的温度,突然一阵风吹起,窗帘微动合了起来,遮挡住了调皮的阳光。
房间陷入了阴暗。
窗外是医院的花园,护工或是亲属搀扶着病人散步在温暖的阳光下,间或有轮椅压过草坪,嫩绿的草在轮子移开后又悄悄地站立起来,带着郁郁葱葱的蓬勃生命力。
长亭下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中年人安详地坐在一侧看书、不远处老人轮椅前后几个孩童促膝环绕,欢声笑语、丈夫小心揽住刚生产过的妻子,相携走在回病房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