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沈医生噙着浅笑,温润地看着寒咧。
温文儒雅、从容冷静是沈医生给大家的印象,也是一个心理医生应该具备的外在形象,这样能帮助患者更好的与其沟通,使他们更快更好的接受治疗。
对于寒咧,沈医生更是耐心到了极致,不仅因为寒咧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寒咧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完全地放松自己,不再用冷酷的伪装来保护自己。
甚至可以说,寒咧很依赖他,相当依赖。
更是因为沈医生知道,自己是最了解寒咧的情况和心路历程的人。
如果不是真的累到扛不下去,寒咧不会来寻求他的帮助的,他也是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自己照顾妥帖了。
“果果今天过去上学了吗?”沈医生开了个话头,让想要倾诉的寒咧能有一个输出口。
“嗯,过去了,心情好像也挺好的。”寒咧想着今早童果果的表现,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
“嗯,果果是一个心理抗压能力强的一个孩子。”沈医生面带微笑地说着,“那你呢,那种感觉最近好点了吗?”
沈医生的本意也是想问他的情况,他知道寒咧的症状比童果果要严重得多,或许是大人的关系,烦恼总比小孩子多得多,小孩子说不定明天就好,大人却没办法那么快说服自己放下心结。
说到自己,寒咧苦笑一声,怎么会好呢?不然自己也不会过来找沈医生了。
“感觉最近越来越容易感到疲惫了。”寒咧实话实说。
寒咧的话让沈医生皱了皱眉,他关切地问寒咧,“最近会头痛失眠吗?”
“这倒是不会,只是偶尔会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和痛苦。”一说起那种感觉,寒咧就有些痛苦地抱着头,继而把头埋在手掌心里,“稍微一句话就能触动我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容易表露情绪。”
听了寒咧的话,沈医生知道寒咧这次来又是因为童诗涵了。
“是因为那位童小姐吗?”沈医生说出自己的推测。
“嗯,但又不完全是。”寒咧顿了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还有……我爸。”
寒咧不想叫出那两个字, 他一直都不愿意提起寒风,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都不愿意提起,他一直在逃避他和寒风之间早已出现并越积越多,无法再也不去面对的问题。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听到寒咧说起寒风,沈医生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寒咧都在避免谈起他和寒风的问题,可今天,他却主动提起了。
在沈医生的理解当中,寒风是一个一切以利益至上的十分势利的生意人。
可以说,寒咧小时候的痛苦以及成年后出现的神经症都与寒风的商人特性不无关系,寒风也并没有关心那时的小寒咧,娶凌霜霜她妈妈更是给了寒咧的重重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