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影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自从得知了自己父亲的噩耗之后,蒋清影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小太妹形象。
看着这样的蒋清影,甚至就连何信都感觉到气氛十分压抑。
不由得打从心眼里有些可怜这小丫头,自己的父亲亡故,这对于从小就父爱极度缺失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痛苦。
而这么多年任性和叛逆的蒋清影,此时此刻也不得不重新去思考这个问题。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真的,并不是在欺骗自己。
默默地将自己关在蒋德海的书房之中,不见任何人,高千惠端着一碗阳春面走了上来对着何信使了一个眼色:“怎么样?”
何信依旧是摇了摇头:“这孩子处在叛逆期,又从小父爱缺失,此时此刻八成是钻了牛角尖了,我也没办法劝解她,你和她关系怎么样?你先前不是和她接触过吗?”
高千惠端着那一碗阳春面淡淡的开口说道“这孩子看似叛逆,实际上心里却是聪明的很,只怕她现在正在后悔吧,只是这不吃东西怎么行?”
何信转过身去抓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我还要去吴老那里,蒋老的死讯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吴老还不知道。”
“我陪你一起去!”高千惠立刻放下次啊那一碗阳春面。
岂料何信却是摆了摆手:“你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她吧,我还是怕她出什么意外,吴老那边自己去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说着,何信已经出了门。
如何将蒋德海的死讯告知这位曾经无比深爱着蒋德海的前妻,很显然这是歌问题。
吴承芳可不似其他人那么好忽悠,看样子蒋德海死讯的真相,也只有对吴承芳实话实说,这既是尊重过吴承芳,同样也是尊重蒋德海,作为陪伴了蒋德海大半辈子的妻子和枕边人,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点燃了一根烟,就这样趁着夜色吸了起来,当烟身伴随着雾气渐渐消散时,何信终于掐灭了手中的烟,发动了车子。
会宁路32号,这里曾经是蒋德海和吴承芳的婚房,三十年前两人结婚就在这里,这里是当年最有特色的建筑,而如今已经沦为了 筒子楼钉子户。
没有人敢拆这里,因为在这个大院里住着的人,不是为科研奋斗了一辈子的老科学家,就是享受着华夏特殊津贴的贡献者。
纵然早已给他们盖了新房,一年好几次的来劝解他们从这里搬出去,但是并没有人听,按照吴承芳的话来说,这里都住了几十年,早就已经住习惯了,换不换又有什么意义?
何信此时站在这筒子楼之下,不禁抬头看了看,根据高千惠提供的地址,这筒子楼的三楼,就是昔年蒋德海和吴承芳的住所。
硬着头皮走上了楼,何信的脚步十分缓慢,他未曾见过吴承芳,仅仅是从高千惠的口中得知了一星半点。
但这次自己去可是去报告蒋德海的死讯,一时间何信纵然是有万千勇气,在这时也不禁消耗一空。
自己究竟要如何开这个口?要怎么跟吴承芳说才能让她不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