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何信才知道原来这个青铜鬲就是准备和首尔大学交流时的杀手锏。
半年前,首尔大学在野外考古时意外发现了一只青铜盉,虽然制式上脱胎于华夏战国时期的形制,可是上面的铭文谁也不认识,涵国人就声称这是世界上最大的食具。
燕大周子耒的团队正好在金都墓葬群里接连发现了两只,其中一只明显比那只兽纹盉要大一点。
但是涵国人对这个盉研究的很透彻,除了铭文之外,还能复制出来,几乎完美,他们发上去的论文已经被大量的引用,并被定义为古代青铜制作工艺研究方向的领先者。
这只鬲却在金都那边一筹莫展,所以南方考古系也让北方这边试试。
这个任务被陆昭和马宏声同时接下,两人分别组成了两个团队,一边竞争,一边互相参考,真憋着劲要和首尔大学在这次交流中比划比划呢。
开门进去的时候,陆昭正好隐晦地提到这个项目已经出来一点点成果,也发了一片国际sci影响因子的论文。
“也上sci了,那恭喜你,陆老师。青铜器研究方向上上sci可不容易。”何信对这几位教授都是执师礼的,自然要恭喜一番。
不过这话被陆昭听了居然有些不舒服,什么叫也上了,我作为老师比你晚一步而已,用得着这样说嘛?一点没诚意。
要是何信听到陆昭的心里话,一定会喊冤的。
何信的本意是全世界都有青铜时代,青铜器冶炼方面,外国起步要早的多,成果也多。至于诚意……怎么就没诚意了?何信就没有一个sci论文是独立署名的,在他自己看来就是打酱油的,根本没把这些荣誉当成自己炫耀的资本。
“何信,你别不懂装懂了,青铜器你怎么可能精通呢,还恭喜呢,别假惺惺的。”那位讲师又针对何信。
在学长看来,陆昭是专攻青铜器,周子耒是全系,但是并不是权威,何信没有上过陆昭的专业课,只是是陆昭作为班主任时的学生而已,而何信偏偏在马平平的论文里做了第二学者,这显然就是借了别人的名头,他们并不认同何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这话显然有些伤人了,跟在后面的刘正奇立刻冷哼一声:“何信在我的研究里是起到很大作用的,怎么就不精通了呢?”
刘正奇发话之后,那位讲师自然不敢再多说。
门开了。
那两个家伙立刻站起来,一脸尴尬。
看到真实的情况之后,周子耒脸都铁青了,他指着地上崩坏的模具:“这就是你们的成果?”
陆昭也是脸色一变,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一比一再次做翻砂模具的时候会出问题呢?
这些天他也忙于其他工作没有及时过来看……
“周院长,这个事我的错,不过这次失败我不觉得是我理论上的问题,而是他们操作的关系。”
马宏声大声说:“我上次就说过,大型青铜器的制作,只有分铸法和浑铸法相结合的一范一铸才有可能成功,你的焊铸法师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