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站起来的一瞬间,蔡银划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难道他完成了?怎么可能?蔡银划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手快的,之前的几十种图案都在脑子里,一上手就开始雕刻,而且胡氏刀法的快准狠巧被蔡银划学到了精髓,他心想自己没理由比何信慢啊?怎么自己才完成三分之二他就结束了呢?
不对,他会不会是放弃比赛了?
正自窃喜呢,有人嘀咕:“这么快就雕好了,还让不让人活啦!”
蔡银划一惊,瞄了一眼,正看到一件奇诡的作品被放在桌上。
那是……什么鬼?
怎么可以在上面刻那么多线条……是粗犷简约的刀法。
作为内行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刀法的好坏呢?
一……二……三……四……五……九头牛,还有两只虎,契合九牛二虎的成语,这刀法速度快,大气简约,只不过用在摆件上……哎,比不过啦。
他正挑刺的时候,何信为了迎合摄像,将作品缓缓转了一圈。
汉八刀一般是在平面上的浮雕,并不是适合摆件,但是何信这个显然是吸收了吴越雕工透雕法的一些技巧,用胡氏快准狠巧的狠字,深入玉肉雕刻,并且在背面也同样如此,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呼应,一块奇烂的杂色独山玉被雕出了别具匠心的作品。
摄像很专业地将这件新鲜出炉的作品拍的很清晰。
嘿嘿,这还是珠宝玉雕协会主席要求的。
场内场外都是一片惊呼声,甚至影响了场内比赛的选手们。
钟汉汉看向蔡金生,心中在说,老伙计,对不住啊,这人不是我能压制的了。
蔡金生却没在意钟汉汉的目光,而是死盯着何信,一双鸡爪般的手,指甲都嵌进椅子把手里。
他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他同样看得是屏幕,何信的最后几刀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哪里是菜鸟,简直就是不逊于自己的玉雕师啊。
何信是怎么做到的?
就这时,已经走出赛场的何信接受了省卫星台的采访,主持人正是鉴宝类节目的那位脍炙人口的女主持,她笑盈盈的问道:“听说何师傅学艺的时间不长,能跟我们讲讲自己的学艺过程吗?或者说观众朋友们最想知道的,您的师承是……”
“我是胡氏雕工的正宗传人,不过我不是受教的,而是自学的,我的传承来自于胡家老爷子的遗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胡家最后的嫡传——胡菲。”何信招招手将胡菲叫过来,“她叫胡菲,昨天参加了青年大师赛,她的爷爷正是当年的胡老爷子。”
胡菲则按照事先说好的,拿出来一本书:“这是我们收回胡家老店时,偶然发现的《胡氏雕谱》上面是全部手绘的玉雕图谱,以及手书的胡氏雕工的技法,其中有最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汉一刀刀法!”
胡菲轻轻翻着书页,将里面的内容指出来。、
主持人兴奋地不行了,《胡氏雕谱》重现于世,里面还有这么巧合的检漏情节,以及汉一刀这个有极大争议的话题,她原本只是想采访一下第一个交作品的选手,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惊喜。
“等等,何信这个名字好像很耳熟啊!”主持人看到何信要走开,连忙拉住他。
助理撅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天两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