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梁仪点点头:“我特意赶回来想要阻止,可是我爹一意孤行,他一下子分出去四个组,她亲自带人在汝西那边挖两处,我在汝南这一处,另一个堂哥在汤丘附近,没想到我这边挖出来一截断碑,这下子我也觉得有可能成功。我爹更是喜出望外,不过他那边也有进展找到了一个包袱皮。”
“啊?”
严晓静捂着嘴,不让自己继续叫出声。
何信安抚了一下她。
“继续……”
韦梁仪接着说下去:“我爹倒霉就倒霉在急功近利,那一次天气很诡异,平白无故出现沙暴,他居然带着包袱皮赶过来准备我和汇合,商量一下,是不是集中人手。半道上遇到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大肚子。原本也没有什么,可是一个手下认出来这女人是考古队的,所以我爹就想……”
“哇……”严晓静顿时哭出声来。
韦梁仪皱皱眉头:“她怎么啦?”
何信:“你说的就是她的妈妈,当晚早产,差点死掉。她就是那个婴儿,一家三口人这样一来就失去联系十七年之久。”
“造化弄人吧,我爹临死也没见我一面,到成全了一个民兵,我老哥后来才知道,是一个民兵追着我爹,直到打死了他,升官发财,这都是每一个人的命。”
“你说的是周青生吧,他也为了当时没救人而愧疚一辈子。”何信都恨不得上去打人,“收起你那一套说辞,赶紧说说你怎么会这么久才回来继续挖福王陵?”
“那是因为我逃走了,逃出国去,我都不想回来了。”韦梁仪突然吐口血,生生咽下去之后说:“韦家人都死了一拨了,刚才的队伍里跟着郑教授的就是一个,那是我堂弟,也死了,现在韦家几乎没什么人了……”
“那你不在海外好好待着生娃,还要来做什么恶啊!”胡斌一脚踢飞一块石头。
“我是被崔东成逼来,他大学一毕业就接门主之位,然后开始开拓这边的业务,贾和被他拉拢过去,我哥……算了,我说出来就是,我哥的子女都是崔东成负责接出国外的。我之所以过来是不想看到自己毕生的心血毁在他们这些不懂行,只懂半吊水的人手里。”
说完这些,韦梁仪闭上眼睛,说出最后一句话:“摸金门的传承啊……想不到断绝在我手里。”
何信并不了解他的哀伤,只是觉得这种人渣还讲什么情怀,他透视过韦梁仪,全身的骨头都是断的,也不知道在地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问,韦梁仪是句话也不说。
何信只能掉头问郑鑫。
郑鑫是移民的高级人才,原本在沪上某大学上的亚洲历史本科,后来出国留学,又兼修了考古、涉猎了东亚古代语系和古民族文字等多个小项,这些小项在国内几乎找不到,所以何信没有立场说他不爱国,不过他倒是确定在和韦梁仪认识之后,就一路滑向盗墓、走私、制假的犯罪道路上。
对于郑鑫来说,黑历史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