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看,大嫂二嫂还有四弟妹,那都跑回娘家,坚决不回来,我虽说是定了亲事,可是那姑娘家要求照习俗啊,六十四两的礼银,这要是算上迎送彩银,扣门彩银,净增彩银,掌翰礼,迎书彩银,再买些若干物品,那没有八十两银子怎么够?”
老三江金海口条好,巴拉巴拉说完,便瞪着眼的盯着老大。
似乎这意思,嘴边的肥肉不吃,那不是傻是什么?
江福海皱了皱眉头,用眼角的厉光看了一眼老三,冷哼说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者说了,就你这德性?就你这长相?做白日梦。”
老三江金海一听,不乐意了,心想,这哥几个小时候,最数老五长得英俊潇洒,但是现在老五都八年杳无音信了,再者说了,虽然在哥几个里面,他不是拔尖的,但是比起村里的歪瓜裂枣,他不知道英俊多少。
至少,他这个头比一般人高吧,虽然不及大哥二哥和老四,这长相也算中上等吧,他就不明白了,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吧?大哥你这意思,大嫂要是不回来干脆休了,然后你——”
江金海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那贼兮兮的眼神往老大江福海的身上猛一顿扫射。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事以后不许提,咱爹不同意这事,以后就算爹娘不在,我也不能同意,你们谁要是有坏心思,小心我手下不留情!”江福海说完这句话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透过窗子上的长影,哥俩看到了屋里正在和娘说话的白紫苏。
正在这一会儿的功夫,老四便带着郎中回来了。
老大江福海见状,急忙的毕恭毕敬的请郎中进了屋里,给江东裕瞧瞧身子。
郎中给搭脉之后,边说话边给开方子,虽说情况看起来比较严重,其实没什么内伤,主要是先前在迎亲时候被人打的厉害,这又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给憋的。
听完郎中的话,哥四个焦虑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来。
莫玉竹起身去送郎中,然后从老大江福海的话里得知,这医药费和诊费都是白紫苏用嫁妆抵的,心里莫名的愧疚。
“娘,您在家里给爹熬药,我们几个出去一趟,如果没什么意外,可能后半宿就回来了。”老大江福海站在灶台旁,跟正在煎药的莫玉竹说道。
莫玉竹没抬头,自己生养的儿子,儿子的脾性,她这个做娘的是一清二楚。
江东裕被打这件事,还有家里被拆这件事,这兄弟四个,要不折腾出点事来,他们绝不会罢休,即便是今天拦住了,保不齐哪一天就拦不住了。
“嗯,紫苏虽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但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你们几个做哥哥的,不管发生什么事,照顾好妹妹。”
莫玉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交代了这样一句话,便接着添柴扇火煎药,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