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妆第一次感受到,即使无心也会伤害到别人,只因为自己的能量超越了这个位面的承载。
她拼命的吃着各种清心丹,就是怕自己发狂。拼命的聆听着佛音,就是想保持自己心境的平和。
这种努力维持的平和,还是打破了,在某一天早上。
那时,昔邪惯例为她送来饭,也送给了她一朵野花:“在路上摘的,我觉得他很适合你。”
“昔邪,我很喜欢它,不过我不能拿它。你知道的,所有经过我手的东西都会碎掉。”说话间,放入她嘴里的筷子,碎掉了:“嗯,这次筷子的原材料不错,想必是青松做的吧。有一股青松的涩味。”晚妆笑着点评,看似毫不伤怀。只有昔邪知道,她用了多久,用了多大力量,才让自己接受这一切。
昔邪摸了摸晚妆的头,旋即道:“我帮你插上好不好,我想头上戴着它的你,会比它更好看。”
晚妆点点头,旋即让昔邪帮她把野花带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朵花迅速枯萎干枯,碎成一个个黄褐色的苦点。昔邪眯起眼,心中微微一叹。
晚妆还不知道,尚在高兴的问:“怎么样,好看吗,是花更好看,还是我更好看?”
“当然是你,花哪里有你漂亮。”昔邪迅速掩盖了自己真实的情绪,如是笑道。
晚妆点点头,旋即苦起小脸:“昔邪,筷子又碎了,还得劳驾你帮我再去弄出一双。”
“我很乐意。”
昔邪离开了,晚妆伸手去摸自己的头,果不其然,她摸到了一片硬硬的发出‘噶次噶次’声响的枯花。她微微一叹,心道:“老天爷,我连带花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她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哀怨,不想给这个大地带来多余的情绪。正当此时,突听昔邪发出一声痛呼。
“昔邪,你怎么了?”晚妆急切的问道,她的周围也因此剧烈震动起来。
昔邪怕晚妆担心,拼命挤出一个含笑的语调:“我没事儿,我好得很。晚妆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可以过去看你了。”
晚妆却眯起眼睛,直觉告诉她,昔邪一定出了什么事儿,否则依照昔邪的个性,对方定然会马上飞奔到自己身旁,让自己不必太过紧张。
想到这里,晚妆坐不住了,径直飞离磨山,朝着昔邪而去。她路过的地方,鲜花枯萎,绿草变黄,大地微动,山川不稳。终于找到了昔邪,却发现对方躺在草丛里,脚被一块巨石压着,他正在拼命的推离巨石,不过那石头有寻常的小山大,他又不好用力,是以废了半天劲儿都没有将自己救出来。
晚妆怒了,迅速走到大石头面前,给了它一掌,大石头应声裂成碎块。就连昔邪的脚也发出咔吧骨头碎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