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没酒了,我去屋里拿酒,去屋里拿酒。”
星象监转身返回屋里,却被门槛绊了一下,就此倒在地上,竟然这样睡着了。
屋外渐渐有黑云积聚,风也越来越猛,终于风起云涌,一场暴雨就此而下。
然后醉的不省人事的星象监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梦中的他,犹在喝酒,他的旁边依然是一株梅树。
“来,子鑫兄,喝酒,我们喝酒。”
星象监对着梅树劝酒,他打着酒嗝说:“要知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这般痛快的喝过酒了。真的,如今,好痛快,喝酒。”
“子鑫兄,为什么你会没有儿子,为什么梅家没有后人?”
“梁弟,是我梅子鑫。梁弟,好久不见。”
“子鑫兄,子鑫兄,真的是你?”星象监有些失仪,因为都快三十多年了,梅子鑫从来未曾入过他的梦。
梅子鑫点点头,托着星象监的手说:“梁弟,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星象监摇摇头,涕泪恒流:“苦的不是我,而是子鑫兄你呀。当时我没能帮上忙,现在又不能救活你的后人,子鑫兄,我有愧于你。”
“你我虽然阴阳相隔,却也并非音信不通。我在下面也能感受到梁弟你对我深切的思念,知道你曾犯言直谏为我求情,甚至为此被人打得死去活来。梁弟,我知道你用心良苦,更知道到你忍辱偷生的目的。”
“子鑫兄!哎!可怜我的算盘落空了,可怜我的技术骗了我,梅家无后,我这忍辱偷生也便没了意义。”
梅子鑫急切的道:“梁弟所言差矣。天可怜见,我梅家并未绝后。”
“当真?”
“自然是真。我和淑珍的儿子名唤梅子明,如今正在凤溪村中。”
星象监一把抓住梅子鑫,让他将过往好好说个清楚。
“当日,我夫人确实难产,不过她却拼着性命为我梅家留下这缕血脉。一来我夫妻二人人缘不差,二来我那儿子出生时也有些异象,所以那些村民分外善待我儿,他们齐齐对外宣称,我儿已死,其实是在保护我的孩儿。”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他们一起同窗学习时。不觉鱼肚白已现,金鸡啼鸣,梅子鑫也就此离去,独留星象监一人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