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内的茯苓看到如此凶狠的晚妆,近在咫尺,若是这几剑都砍在了自己身上的话,那么她现在即便是死不了,也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茯苓本来在自己的念想之中一点都不惧怕死亡,更加不会惧怕什么魂飞魄散。
在那般冰冷的深潭下,那么多比死都痛苦的折磨都挺过来了,还能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可在这一刻,她却改变了观念,竟然觉得有些害怕,若是能活下去,便什么都还有一线的希望,可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这些年所受的折磨和苦难便都白费了。
晚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只是当下的晚妆眸中没有半分的白色瞳仁,平日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全是全黑色。
似乎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黑气。
茯苓这才察觉到了晚妆的异样,眼下的晚妆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被什么掌控了一般。
可不是说三千年前晚妆将洪荒剑刺入自己的身体内之际,身上的煞气已经尽数除去了吗?
那么现在这是……
昔邪的结界在晚妆的剑下很快便出现了裂缝,茯苓吓得连连后退。
但无奈,她身上受了方才晚妆重重的一击,眼下身上剧痛,身后还有昔邪的结界挡着,茯苓避无可避。
就在茯苓以为自己就要这般结束在晚妆的剑下之际,昔邪却找了一个空隙出手。
在不至于伤到晚妆的情况下,将晚妆的注意力吸引开来。
晚妆身上的怒气本就无法控制,眼下还看到昔邪这般帮着茯苓,她身上的怒气更甚。
满脑子的想法都是要杀了茯苓。
昔邪一面将晚妆吸引了过来,一面在晚妆不注意之际在手心结出了一道光,那道光从昔邪的手心飞出之际,绕到了晚妆的身后,没入了晚妆的脖颈。
在那道光完全的没入晚妆的身体之际,晚妆忽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身上和眼中的黑气迅速的消散不见,那个时候晚妆的意识出现了片刻的清明。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昔邪,继而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昔邪上前,稳稳的将晚妆接住,继而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
走了几步,昔邪似乎才想起了结界之中的茯苓,故而停下了脚步。
昔邪转身,将晚妆放下,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空出来的一只手衣袖轻轻的一挥,罩在茯苓身上已经支离破碎的结界便消失不见。
昔邪重新将晚妆抱起,没有多说一言,转身就要离去。
“她这是……这是怎么了?”
走了几步,昔邪听到茯苓惊魂未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茯苓公主,今日之事便这样过了,他日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天莽山了,不然本尊无法保证下一次你还能这般的幸运。”
昔邪顿了顿脚步,却并未回头,声音清冷。
茯苓苦笑,坚持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亲手报仇,现在他说不让自己上山,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