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晚妆才收回了视线。
她不经意的向前走了几步,拉开了和昔邪之间的距离,她抬眸看向一片狼藉的小木屋,轻声的叹息。
经过茯苓这么一闹,只怕日后更加不会安宁了。
本以为在那事之前还能有几天安生的日子,却没想到到底还是自己在痴心妄想了。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跟我回去吧,在我身边至少可以护你周全。”
因着晚妆的动作,昔邪的眸光暗了一下,半晌之后才淡淡的开口。
听闻昔邪所言,晚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银铃一般的笑声传来,继而转身看向了昔邪。
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曾退去。
“怎么?方才试探的结果是妖主觉得我的法力已经大不如前,已经不足以保护我自己了,必须要活在你的羽翼之下?”
晚妆的眸子始终都看着昔邪。
昔邪微微的一愣,继而目光有些躲闪。
他一向沉稳,也只有在晚妆的面前才会出现这般的情绪。
有的时候,他也会感叹自己多么的无能,所有的小心思都会表露无遗。
看上去也总会那般的狼狈。
在茯苓第一次出招之际,晚妆分明已经瞧见了昔邪有出手相助的意思,手心内的真气分明已经汇聚。
但最终他却还是未曾出手,反而就那般安静的看着她和茯苓打斗。
看着她一直都躲避着茯苓越来越密集的招式。
甚至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狼狈。
可在晚妆看来,昔邪看的倒是饶有兴致。
如果不是因着最后茯苓那个致命的一击,昔邪看到晚妆躲不开,想必他现在都还在看戏。
还是不肯露面吧。
在那个时候,晚妆便想到了昔邪是在存心试探她。
她三千年之前死在了洪荒剑之下,现在魂魄不全,昔邪是想看看她身上的法力还剩下多少。
虽然晚妆不知道昔邪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但昔邪这样做让昔邪很是不舒服。
但晚妆没想着要当面将此事点破,纵然是心中有气,但也必要说破。
且毕竟方才昔邪也从茯苓的手中救下了她。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昔邪不说那样的话。
昔邪所言,在晚妆看来便是一种嘲弄。
她的骄傲和自尊都不会允许她躲在昔邪的背后,他这般费尽心力的将她寻回,现在她却已经成为了他的麻烦。
晚妆觉得自己若是那般下去活的失去了意义。
但昔邪并非有晚妆所想的那种意思。
他只是想着让晚妆能够需要他,时刻都在需要他而已。
他们已经蹉跎了三千年了,若是他能时时刻刻的守在她的身边,护她周全,他便心满意足。
只是她现在的状态,让昔邪觉得好陌生,像是离她好遥远。
晚妆猜测的没错,他在茯苓来之前便已经来了。
从晚妆离开妖界的这几日,昔邪一直都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想了许多。
但却终究想不通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可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思念,于是便在今日晨起第一时间赶来了天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