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独活匆匆来到昔邪的住处,守门的童子要进去禀报,但独活却早已等不及,推开小童子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一点都没有上神的样子。
走到昔邪的寝殿门外,独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独活皱眉,可他也没有片刻的逗留,直接推门进了殿中。
果不其然,寝殿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个酒坛子,而昔邪颓然的靠着床而坐,手边还放着一个空了的酒壶。
听到独活巨大的开门声,昔邪微微的睁眼,在看到来人是独活之后却再次闭上了眼睛。
独活嫌弃的看了一眼昔邪,克制住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很难想像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颓废的酒鬼就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魔尊昔邪。
根本和那些市井小混混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他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自从晚妆离开了之后,昔邪便只有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喝酒,一件就是只要有一点点关于晚妆的消息他都要去看看。
可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他将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问世事,不见世人,就连天君的面子都不给。
“你这个样子,还想不想找到她了?”
看到昔邪的样子,独活克制不住的怒吼。
但昔邪却不为所动,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发觉里面没有了酒之后便狠狠的扔了出去。
这三千年,他经历过无数次的希望到失望,甚至是绝望的感觉,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放弃,可最终却终究舍不得。
就算是执念,到底还是成了他心中扎根的一棵树。
渐渐的长大,渐渐的占据了他整个人。
“出去……”
昔邪踉踉跄跄的起身去拿酒,冷冷的丢下了两个字。
独活气急,若不是终于有了晚妆的一点消息,谁喜欢来这个酒气冲天的地方啊。
“好啊,我走,可关于她的消息我也就带走了。”
独活冷笑,当真就要转身离开。
但昔邪的背影却猛然间挺的笔直,似乎一下子没有了醉意,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身,疾步走到独活的面前。
“你……你说什么?她,她有消息了?”
昔邪的红眸光芒乍现,独活也不愿多纠缠。
“嗯,洪荒剑许是感应到了主人。”
自从晚妆灰飞烟灭之后,昔邪许是害怕睹物思人,便将晚妆的洪荒剑交给了独活保管。
于是洪荒剑便一直被独活封在独活山上,三界之中觊觎洪荒剑的不知有多少。
但因着昔邪和独活却从未有人敢打它的主意。
这三千年来,洪荒剑一直都安安稳稳的呆在密室之中,死气沉沉。
可今日却不知何故,突然躁动不安,守门的童子前来禀告独活,独活预感不妙,立即前去查看。
洪荒剑通体闪着红光,在密室的顶上来回的盘旋,似乎是要破门而出。
独活皱眉,洪荒剑认主,且最后是因着洪荒剑刺入晚妆的体内,这才消散了她体内的煞气,也让她灰飞烟灭。
许是在那个时候洪荒剑沾染了晚妆的气血,能够感应到晚妆。
三千年来,它一直不曾有动静,兴许是因着晚妆的魂魄一直不曾重聚。
而现在洪荒剑有这般的反应,想来该是晚妆的已然新生,它感应到了主人的气息才会这般。
听罢独活的讲述,昔邪有片刻的呆愣,愣愣的看着独活,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是否是因着酒醉而出现了幻觉。
半晌之后,昔邪沙哑的声音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