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扶着她肩膀的手一颤,将离好看的面容有些许扭曲,语气严肃了一些:“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以后不准这样叫我。”
辛夷一听,立即瘪了嘴。
默叹一声,将离终是无奈,伸指点在她眉心,说道:“罢了罢了,你要这样叫就这样叫吧。”
他拿她真是无可奈何。
将离忽然惊觉,自己怎么对这丫头如此上心?
“美人哥哥……”辛夷往他怀里钻了钻,嘟囔了一句。他哑然失笑,这丫头,初见时古灵精怪,明慧狡黠;醉了竟然如此娇憨可爱,惹人怜惜。
将离就着她的动作把怀里的人揽的愈发紧了,抬目望着战后数万年满目疮痍的神界入口。
这四海八荒,绝不会有第二个昔邪和晚妆。
崖香第四次端着还温着的水从屋子里退出来,便听见屋里头有人懒洋洋的唤她:“崖香,崖香?”
只得赶紧又退了回去,顺带阖上房门:“小主子莫叫了,崖香在这里呢!”她把铜盆放在架子上,上去把宿醉的人扶起来更衣。
辛夷由她摆弄,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问道:“昨夜里我是怎地回来的?”
“小主子莫是不记得了?”崖香给她套上了前些日子新裁的衣裳,火红色的料子配以白色滚边,用金丝勾画着大朵大朵的梧桐花,衬得人愈发明艳。
崖香最后给她系上腰封,说道:“昨日小主子醉的不醒人事,有位穿黑衣的俊俏仙君将小主子送到门口,问是不是奴婢家的,奴婢瞧着小主子偎在人家怀里,可都没好意思认领。”
辛夷一听当即脸色黑了,她昨天没有对将离做什么吧?
最好是没有做什么,他是妖,她是神,若是欠了他什么人情可不好还。
试了试盆里的水,崖香准备下去换盆热一点的。
辛夷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将就着用吧。”
用完早膳,辛夷和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看话本子,崖香又过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个白衣裳的少年,眉目如画,面容俊秀,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独特的狐狸眼,媚而不妖。
辛夷一笑,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欣喜地向少年奔过去:“白狐狸你可回来了!”
少年稳稳的接住向一团火似的辛夷,亲切的搂住了她的身子。
“蛋蛋,你有没有想我啊?”白芷怪笑,伸手捏了捏辛夷的鼻子。
崖香在一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招来辛夷的一记眼刀,立即低头作鸟兽状。
辛夷脸色不愈,挣脱了白芷的双手,不高兴的说道:“不准这么叫我!”
因着辛夷是从毕方鸟的蛋里孕育出来的,所以白薇白芷小时候都喜欢叫辛夷蛋蛋。
彼时辛夷还小,并不知道这是二人给她取得外号,待她稍大一些,猛然发现那简直就是耻辱,便不喜欢有人这么叫她。
见她耍起小性子来了,白芷又来哄她:“我的好妹妹,哥哥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你莫要当真啊!可你日后也不要在外人面前唤我白狐狸了,我好歹也是个青丘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