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约是酉时末,已经是边玄檀被施以腰斩之刑的第三天晚上了,安婉卿用过晚膳之后在府里的花园里散步,却是听到丫鬟们聚在一堆扯着闲话。
“你们知道吗?其实咱们夫人可不是边家的嫡二小姐。”
“不是嫡二小姐,那是谁?边家就两个嫡小姐一个庶小姐。”
“我也不清楚,感觉咱们夫人藏得可深了!”
……
一群丫鬟说着闲话,却是到底没说出来边何云是谁?
身边的玉莲急了,怒了,这帮乱嚼舌根子的。
“小姐,他们太放肆了,居然妄自议论主人。”
安婉卿眼底浮现一抹冰冷,看来,当初知道这事儿的,不只是舅舅边玄檀。
安婉卿去到母亲的院子,边何云看到安婉卿,倒是惊讶,“这么晚了,卿卿怎么来了?”
说着想到今日白天边清瑶说的那些话,而自己的表现,猜想不会是女儿会错意了吧?
“难道卿卿以为娘说的那些是因为对你不满?”
边何云狐疑的询问让安婉卿笑开了,捂着肚子笑得一脸灿烂,“娘,我难道还会为这个生气?再说我可是您的贴心小棉袄,瞿镰都没我跟您亲的。”我还会在意她?
后面的话,安婉卿没说,边何云却是想的一模一样,作势逗她,“是吗?那我可要把这个告诉瞿镰,让他看看他姐姐竟然背后这么埋汰他!”
安婉卿却是笑成了一团,噘着嘴一脸的不满,“我哪有埋汰,”转眼又笑得无所谓,“娘,其实瞿镰跟我也很亲的。”您说着没用!
边何云笑着白了安婉卿一眼,“你个鬼灵精!都快出门子的人了,还是这么长不大!”
长不大的潜在意思不就是舍不得吗?安婉卿忽然有些伤感。
其实,关于这个家,她也舍不得。
“娘,大不了以后我就住咱们家我不走了。”安婉卿抱着边何云,将头窝在她怀里,任性的说道。
前世她与父母相处时间不长,今世,仍然。
边何云一个暴栗就敲在安婉卿脑门上,“又说傻话,哪有出了门子的姑娘还整天住在娘家的?”
她不敢说出嫁,她的女儿因为她当年的选择,如今只能为妾做侧妃。
出嫁这词,太讽刺!
“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边何云唯恐安婉卿再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赶紧转移了话题。
说到正事,安婉卿立马就想起来这来是干什么的,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娘,当年那些事儿除了舅舅还有谁知道?”
边何云一听就感觉有些不好,可是当年,除了弟弟,并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些事儿了。
“没有,当年知道那些事儿的,除了你舅舅,没有别的人了,连你姨母都是不知道的。”
这安婉卿就有些奇怪了,即是如此那些话又从何而来?
“难道是被你舅舅说了出去?可是也不会啊,你舅舅他是个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这等事,他不敢乱说的!”边何云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