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安瞿镰到了丞相府,很快就得到了接见。他将亲笔信奉上,等丞相阅完信后又同他商讨了些细节,罢了丞相满意地点点头对他道:“安家小姐果真是个厉害人儿,我没看走眼。你叫她放宽心,她说的事我会一一替她办到。”
安瞿镰自然谢过了他,连寒暄都免了,直接打道回府。这丞相府上不宜久留,指不定就被哪一方盯上再参一本上去,那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丞相捏着那亲笔信想了想,从多宝格中抽出一本空白奏章,写了几行字后就将奏章交给下人道:“你将这个送入宫中,务必亲手送到皇上手中,万不可让旁的人看到了。”
言罢丞相又叫人备轿,去安家接了安婉卿后就秘密往皇宫驶去。
宫中不得行轿,丞相领着安婉卿下轿走了一条直通书房的小道,而那道路的尽头,夏侯枭正等在那呢。
两人进殿行礼,夏侯枭见到安婉卿时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对她的到来也并不感到意外。
“平身吧。”夏侯枭道,他的语气平淡无奇,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是,谢皇上。”两人齐声应道。
夏侯枭闭着眼靠回椅背上,无波无澜道:“说吧,有什么事?”
丞相瞥了安婉卿一眼,安婉卿随即上前一步道:“皇上,小女先前过于思慕太子殿下,耐不住这相思所磨,便写了封信给太子欲诉衷肠。虽说许多做法都是错误的,但小女也是出于一番真情。”
夏侯枭暗自咀嚼着这番话,从中听出了些许蹊跷,这安婉卿说她给夏侯琛彦送的是情信,可他当日所见分明是政事谋略……
“朕不是来听你说对太子的衷肠的。”夏侯枭冷声道。
“皇上,可小女的信压根就没退出去,还被扔在了花圃中。”安婉卿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
夏侯枭这才抬眸正眼看向安婉卿,安婉卿一看有戏,就将兜里的书信抽出来呈了上去。
封页有些许泥土,他将信封拿下来交给大太监,大太监很快捧着信封走了出去。
夏侯枭展信去看,通篇下来确实是女子对心上人的脉脉相思。且这封信的字迹看起来比先前夏侯蔚闻呈上来的更清秀婉约。
“皇上,小女斗胆说一句,怕是有人蓄意陷害太子,故意将小女的信扔了换上他们早已准备好的信件,以此来令皇上对太子失信。”安婉卿沉稳道。
夏侯枭的面色已有几分改变,安婉卿见状立马趁热打铁继续道:“皇上你可以对比一下两封信的字迹,这什么都能伪造,字迹可不能。”
夏侯枭闻言便叫人准备笔墨,安婉卿写了几个信中有的字,夏侯枭细细对比一下发现安婉卿所言果真不假,那一勾一撇的小习惯当真一模一样。
这下夏侯枭的心思可就有些复杂了,大太监也跟掐准了点儿似的走进来,凑到夏侯枭身边耳语道:“皇上,这泥确实是御花园那地界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