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蔚闻自打嫉恨安婉卿起就将安家的情况摸得个一清二楚,安家一方为商,数年屹立不倒,说手头上没点儿腥味是不可能的。但安家也有严苛的族规与原则底线,你要说他们有足够让上头定罪的行为,那一般人也着实找不出来的。
但是夏侯蔚闻可不是什么一般人,他可是盏不省油的灯。对,安家是没有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但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他们没有做,他就帮他们做。
夏侯蔚闻暗自盘算着,末了勾唇一笑,安家想跟他斗?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吧!
“来人啊!”夏侯蔚闻扬声唤道。
他的心腹很快就应声而来,两人密谋了几个时辰,谈话结束后心腹匆匆而走,后来又领了几个人出府,之后几日就再也没见他们回来过。
直到第四日的凌晨,夏侯蔚闻迟迟未歇,房里头的灯烛昏暗,随风摇曳,被拉长的灯影投在墙上,仿似夜晚招摇的魂魄。
夏侯蔚闻又一盏茶下肚,更夫已经放下了更鼓。
到三更天了,该回来了。
夏侯蔚闻这么想着,门外已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站起身去开门,门外果然是离开的几日的心腹。
“进来吧。”夏侯蔚闻道。
待两人都坐定,夏侯蔚闻才接着问:“事情都办妥当了?”
来人点点头,说:“办是办妥了,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有人在查主子你。”
“哦?”夏侯蔚闻闻言挑挑眉,轻蔑道:“说来听听。”
“是探云阁的人……”
又是一番心机缠斗,风云攒动,这夜晚,终归是过了。
安婉卿昨个儿睡得并不安稳,心里头总是莫名的不踏实的。现在这世间的人事物对她来说仍存留这几分陌生,说她对谁完全没有戒备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在努力唤醒记忆了,但每每只能看见那么一丁点儿成效。而且现在最让她担心的就是夏侯蔚闻,自打她失忆起她就没见过他,但暗地儿里的阴招可是一套接一套的,她可就想着这祸害可千万别遗千年!
日头方升,安婉卿就醒了了,她正打算梳妆呢,可彩月才把梳子举起来就听到外头一阵叫嚷声。
安婉卿眉头倏地一皱,心里头的不安愈发重了,她止住彩月的动作,同她道:“你去看看外头是怎么了。”
彩月应声而去,她一路循着声走,很快就见到两拨人在那吵嚷,她定睛细看,发现一队人还穿着官服,而领头的正是夏侯蔚闻!
糟糕了!彩月对夏侯蔚闻的刻板印象就是个祸端!只要他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不行,还是得赶快回去通知小姐!
彩月加快了步伐往厢房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婉卿瞧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待彩月将气喘的稍微顺了些,就听她道:“小姐!是三皇子带人来了!”
安婉卿心头一动,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