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话啊。”张荧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始终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看来她自己不想说话的话是不会开口的了。张荧权干脆就坐在她旁边等,过了片刻才听到安婉卿幽幽道:“太苦了。我每次都怀疑你想苦死我。”
张荧权有些哭笑不得,“你每次来找我不是毒发就是又晕又受伤的,我也怀疑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安婉卿仍苦着张脸,语气很是怅然,“我现下也不瞒着你了,我坦白跟你说,我刚刚乔装去见了夏侯琛彦,出了太子府后我就心如刀绞,怎么也没办法将那股子痛给压下去。”
张荧权托着下巴想了想,一语道出了结论,“你爱上他了,太爱他了。”
安婉卿微微语塞,而后十分真诚地看着张荧权道:“可我不想爱他。你有什么法子吗?”
张荧权连连罢手,“世间最难琢磨的便是情爱,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办法控制这七情六欲,更何况是我这区区凡人?”
安婉卿失望地噢了一声,张荧权见她苦恼成这样,决心出言疏导疏导她,“这爱了便爱了罢,你切莫强求着要去忘记或是去加深,这东西太过缥缈,你越是在意它它倒越不愿遂你的意。你不若就顺其自然,喜欢了便是喜欢了,也没什么好隐藏好诟病的。人生得一爱人不易,那些个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人都未曾躲避爱情,你也着实不必这般害怕。”
张荧权确实道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害怕。
安婉卿害怕再次被欺骗,害怕再次被辜负,更害怕再次被抛弃。前世比切肤之痛更盛的剜心之痛她不愿经历第二回了。
张荧权见她没再接话也不追问,看她的样子像在沉思,希望她真的能想明白一些东西吧。夏侯琛彦倒真是能让她托付终身的那个人。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安婉卿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道解情毒的方法?”
张荧权笑了,她能这么问,就证明在心里她已经不排斥对夏侯琛彦的喜欢了。
张荧权回道:“夏侯琛彦有办法的,等他出来之后你再去问他吧。”
“不……”安婉卿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从外头匆匆赶紧来的人给截了话头。
来人安婉卿认得,是安家铺头里的小厮,他跑的气喘吁吁的,却连气都来不及喘,甚至还未站定就对着安婉卿急切道:“小姐……小姐,铺子,铺子出事了!”
安婉卿当即拧眉,“何事?”
那小厮忙道:“有人来砸店了!”
这事可大可小,但既然掌柜的派人来通知她,就证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安婉卿闻言当即同张荧权告辞,匆匆跟着小厮赶往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