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夜,扰了几人心。两府邸,又是谁人辗转难成眠。
自打成了安婉卿的幕僚,张荧权的府邸就时常与第一缕晨光同醒,而府邸主人自然也是睡不成安稳觉的了。
“怎么的?是今个儿起早了还是昨夜压根没睡?”张荧权抬手揉了揉眉心,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困倦。
安婉卿的脸色也算不上好,可她眸色沉静,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敲着,良久才开口应道:“你可听说过异域?”
“异域?”张荧权心下一跳,心绪几转,也没回答知道与否,只望向安婉卿问,“怎么问起这个了?”
安婉卿没打算告诉他原因,见他不作答也不继续追问,摇头没有再言语。
两人相对无言,后来倒是张荧权算了算时辰,轻声呢喃了句,“这个点儿了都没传个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安婉卿听个清楚了,她抬腿踹了踹张荧权的凳脚,“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张荧权正思索着要不要同她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抬眼又正巧接收到了她飞过来的眼刀,张荧权无奈地皱起眉头,捧起茶盏喝了口浓茶,道:“夏侯琛彦昨晚进宫寻药去了?”
进宫寻药?安婉卿心间顿时泛起不安,“他一个人去的?”
张荧权点头称是,“而且是夜探皇宫。”
这下安婉卿可坐不住了,一对秀眉倒竖,“你出的馊主意?”
张荧权很想大喊冤枉,但点子确是出自他口,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去打探打探消息了。
“我派人去打听打听,他有几斤几两,你我再清楚不过,不会有事的。”张荧权忙召来自己的亲信,细细吩咐了要求下去,这才转头安慰安婉卿。
是,夏侯琛彦功夫是深厚,但大内侍卫又岂是养着玩的?况且,她昨晚还心神不宁了许久……
等待的时刻总是万分煎熬的,等探子来报的这段时间张荧权生生受了安婉卿不少眼刀,正当他感觉自己差不过是个筛子了的时候,终于有人急步走进了屋。
“主子,这是小公主殿下托属下带回来要求转交给你信。”来人从袖中抽出一纸书信,恭敬地呈给张荧权,而后继续道:“太子殿下估摸是出事了。”
张荧权暗道不好,接过书信快速浏览起来,读罢,他转头对安婉卿说:“太子受伤昏迷,现在在小公主的寝宫中。”
安婉卿的心突地一紧,旋即又是一阵疼痛,她咬紧牙关站起身,身形却摇摇晃晃的像随时都要跌倒一般。张荧权赶忙去扶她,安婉卿就这他的手缓了缓神,待绞痛有所缓和后就往外走。
张荧权看出她心中所想,立马对底下人说,“去备车,送安小姐去皇宫。”
一路车马晃荡,车中人的心思也不见得平稳。
马车疾驰,很快就到了皇宫正门,但怎么进去,却成了难题。
安婉卿正头疼着呢,就见四名穿着宫装的女子向她走来。
那几人在马车前站定,先点头行了礼,而后问道:“里头的可是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