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言睁开眼时,几乎以为自己是瞎了——因为无论她怎么努力地瞪大了眼,四周都是一片黑漆漆的。
林枳言有些迷茫地从冷硬的地板上坐起身,这才发现前边有一个明晃晃的小白点。
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瞎,而是这里是一片漆黑罢了。
这里很安静,静到了一种渗人的地步。林枳言的心里发毛,她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试图伸手摸索着周围,看能不能碰到些什么东西能使得她靠近这里的墙壁,好摸索到灯管的开关。
林枳言提心吊胆地往后挪了挪,手肘不知是碰到了什么,虽说没什么感觉,却是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林枳言愣在原地,听着巨大而刺耳的声响在空间中回荡着敲打着她的耳膜,直到林枳言手臂上的汗毛几乎倒竖起来了,它才有了消弥的意思。
林枳言的心脏终于落到地面,她正准备又继续摸索着四周的事物,而就在这时,前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厉又诡异的叫声。
这样的声音在一个黑漆漆的未知领域中蓦地出现,无疑是极为惊悚的。林枳言才堪堪落下的一颗心瞬间又悬到空中“砰砰”地乱跳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在林枳言的耳边响起。而那个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女人的声音冰冷而腻人,她叫着林枳言的名字。
这时,只听“啪嗒”一下,前方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白光映照出前边的景象——一个楼梯口,与从墙壁后绕出来的一双白皙却沾了猩红的手。
林枳言的瞳孔一缩,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双手,整个人已是剧烈地颤抖着向后猛地一跌。
而女人的身体也慢慢地探了出来,她皮肤极白却是在她的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猩红,一时间,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女人在看到几乎缩成一团的林枳言突然裂开嘴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她一边用闪着凶光的双眼盯着林枳言看,一边拖着血腥的身体慢慢地向林枳言靠近,“林枳言、我好恨你啊……”
林枳言认出了这面容狰狞的女人正是唐乙音,此刻唐乙音脸上猩红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几乎整张脸都染上了猩红的血液。
林枳言听着她的笑声,惊惧地摇头,拼命地往后缩。
就在唐乙音快到她身前之时,林枳言瘫软的腿突然生了力气。她猛地推开唐乙音,快速地冲上了楼梯。随后找到一处排在最末尾的房间模样的地方藏了起来。
林枳言不敢开灯,她颤抖着把门锁好之后,蹲在了一个角落里。
摆脱唐乙音的林枳言只感觉光是靠鼻子已经无法支持她的呼吸运行状态了,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冷汗纷纷从她的毛孔中冒出来,在薄薄衣服下爬满了她的背脊。
她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坐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响声。林枳言意识到自己太紧张而导致的呼吸声太重了,她连忙捂住鼻。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唐乙音打开灯之后,再次闯了进来。她还是在笑,笑声诡异而腻人,一直刮着林枳言的耳膜,仿佛要震碎她经不起任何刺激的心脏。
她捂住嘴巴的手不由得往上移动,紧紧地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