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儒笑笑不说话,冲两人拱拱手。
“喜事是近,只叹多磨啊!”顾淮笙说罢,跟二人暗中交换个眼色,便径自加快脚步先行而去。
两人看着顾淮笙走远的背影须臾,转头对视一眼。
“顾大人这是何意?”田松儒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
“计划有变。”查良镛道。
田松儒目光一转便参透了其中隐意,不太明显地点了点头,两人也没一道走,随即就各自前后拉开了距离。
可小心翼翼的又何止他俩,这赴朝路上的文武百官,哪个不是人精?
赵宥勾结苗疆越狱潜逃一事,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之所以谨言慎行,不过是心里清楚,今儿这大朝会,必然会掀起一波腥风血雨,不想被殃及池鱼,就要低调做人。
但不管大殿上如何的腥风血雨,这大朝会对于顾淮笙来说,都是滥竽充数的。尤其是烈日当空气温上升晒死人的时候,他连充数都不敬业起来。
且看他腰不挺了背不直了,时不时借着捏袖擦汗的动作偷吃一两块点心,喝两口水,简直恨不得能就地坐下打盹儿。
倒是旁人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小声提醒:“顾大人,今儿可不太平,你还是打起精神来的好,以免被抓了错处去。”
顾淮笙闻言转头,发现说这话的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官员,除了从官服判断出对方是礼部任职,品级与自己不差上下,脸完全不认识。
“多谢提醒。”顾淮笙赶紧打起精神,整然肃立,不过话匣子打开了就有点住不住,便往人身边靠过去一点:“嗐,兄台新来的?”
那人闻言,左右瞅瞅,遂才袖子掩面,朝顾淮笙靠近一点:“你见过,有我这么胡子大一把的新人吗?”
顾淮笙给乐了,清了清嗓子:“还挺幽默哈?”
“彼此彼此。”那人说完就若无其事放下了手,装的一本正经。
顾淮笙还想凑过去多闲扯两句,就看见萧庭晔父子哭天抢地被人拖出了金銮殿。顾淮笙就知道,举报私兵营一事,成了。
顾淮笙勾了勾嘴角,退回去站好,安分了下来。直到朝会结束,他都规规矩矩地站着。
赵越出来他也没动,待人走到面前,才跟着一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