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血洗,各部阴霾覆顶,哪怕官员之间走动闲聊不缺,依旧让人舒坦不起来。顾淮笙是个喜欢自在的,既然呆着不自在,自然是能抠嗖着少呆一刻是一刻。
不过今儿吏部的气氛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起初顾淮笙还纳闷儿,以为是这些人终于不担心自己脑袋了,不想旁听了一会儿,才发现居然又是在议论赵越……跟那个短命的‘苗疆公主’。
“哎哟,你是没瞧见,那死状,可叫一个骇人听闻啊!”
“说的好像你亲眼见过似的,还不是一样从大理寺那群人的嘴里听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儿邪乎啊!”
“不说是被侍女下毒?这背后收买之人可是查到了?”
“什么侍女下毒?那蛊毒只有她自己能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母蛊,居然在太子身上!据说蛊名叫黄泉,也就是说,不管是下毒的人还是中毒之人,只要种下此毒,便是同归于尽,子蛊跟母蛊息息相关,而诱发母蛊发作,得需子蛊浸尸数日,子蛊寿尽,母蛊亦会暴毙而亡,这时候,寄体亦是性命不保。”
“那太子岂不是?”
“昨儿个夜里,东宫那边乱成一团,太医院全体太医都给紧急召进宫里,那东宫的灯笼亮了一宿,时至今早,也没个消息传出来,眼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那烎王……”
“大理寺第一时间就查的是烎王,不过并没有查出什么,倒是……”
“倒是什么?”
顾淮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疑惑的转头看去,就见那些人全在讳莫如深的盯着他看。想到之前赵越透露的口风,顾淮笙挑了挑眉,没有多嘴,便转回头继续竖着耳朵忙自己的。
这时议论声就又响了起来,只是比之前压的小声了些。
“现在外面正传呢,说是顾大人不满皇上赐婚烎王,这才暗中买通那公主侍女,让其伪造自杀假象,将公主以蛊杀之。”
“那怎么牵扯上太子的?就算买通苗疆公主侍女,能下蛊杀人,那侍女也没本事跑皇宫给太子下蛊吧?”
“谁不知道是这样,不然,你以为,他还能安稳坐在那里?”
那人说罢瞥了眼顾淮笙的方向,便示意让大家散了,自个儿却起身拍拍衣摆,走到了顾淮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