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一个礼拜。
元旦小长假的余热过后,谢千遇终于有机会歇一会儿了。在一次人类传承了几千年的原始运动过后,谢千遇伸手在曲初的心口处摸了摸。
他深深地看着曲初,后者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迟疑地问道:“怎么了?”
谢千遇轻声问道:“还疼吗?”
心,还疼吗?
曲初再次愣了,他承认前几天手术没能将男孩的母亲救回来时,在手术室外看到谢千遇的那一刹那,他没有绷住就将自己的情绪绪毫无保留的全部展现在了这个男人的他也进行了自我反省。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可以很好的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虽然他有些闹不明白为何每次谢千遇的出现都能轻易将自己这精心设计的伪装给撕破,不过习惯成自然,“伪装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情他做得驾轻就熟。
曲初自认为这一个星期以来,在跟谢千遇的微信交流中,与平时无异,并没有露出什么端倪,他是怎么发现自己这几天其实还沉溺在之前手术失败的难过里的?
一时间,手术台上年轻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场景、小男孩儿撕心裂肺地哭的场景又在曲初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地盘桓着,挥之不去,那股压抑的、难受的、挫败的感觉再次将他兜头淹没。
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感情,突然就找到了宣泄口,曲初的眼睛发酸,他知道自己这会儿眼眶肯定红得跟兔子一样了,只是堪堪忍住了没哭出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和神色,曲初低下头来,将脑袋顶在谢千遇的锁骨处,紧紧地抱住这个刚给了自己极致快.感的男人,闷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谢千遇勾着下巴在曲初的发旋儿上亲了一下,说道:“这段时间以来,你太乖了。”
曲初推开谢千遇,抬起脑袋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疑惑:“?”
“从上次医院回来后的那碗粥开始,你就不正常。你明明不想喝的,可不知出于哪种心理,居然没有反驳我。”
曲初狡辩:“我当时太累了,不想花精力在跟你拌嘴上。”
谢千遇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有这几天,我发微信你,不论我说什么,哪怕是很无聊的事情,你居然都会回复我,哪怕这个无聊的话题是几个小时发出来的,早就过时了。”
“换做以前,如果你觉得我无聊了,哪次不是直接无视,或者高冷地留下一个‘滚’字的。”
“……”曲初沉默了一会儿,原来自己在谢千遇的印象是这么的冷酷。
谢千遇:“你分明就是在伪装,小心翼翼的,就是想让我认为你心情没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