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了一大群黑衣人,他们个个蒙着面,手持大刀怒视着自己和陌谨之。而那个说话的人正缓缓从那一群黑衣人身后走出,他有些邪气的勾了勾唇角,正是那日被谨之砍断双臂的少年。
月清安细数了下对面的人数,不算上那个断臂少年的话刚好三十个,而他们这边才两个人。他低眉思索片刻,才拉了拉陌谨之的袖子,小声道:“你能对付几个啊?我的话,应该能打一半,剩下那一半……”
“你在这里别动。”陌谨之稍偏过头来,眉间微拧,低声道:“对方这次来的全都是高手,你一个也打不过,乖乖待在这。”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文大夫在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马从营帐内探出头来,见眼前的景象,声音戛然而止,警惕的看着那一群黑衣人。
断臂少年见了他,不爽的皱了眉头,他快速转了个身,带起一阵劲风,就见几根细小的针朝着文大夫飞了过去。
“文大夫小心!”月清安心中一紧,忙忙朝他喊道。
与此同时,月清安也觉得腰间一紧,有风从颊边扫过,耳边有‘叮叮’两声武器碰撞的声音。待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文大夫面前,陌谨之已经用剑把那武器挡了下来。
陌谨之将他往文大夫身边一推,冷冷道:“躲到里面去,别出来,自己找个机会逃走。”
“那你呢?”月清安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焦急的看着他。
“等我对付了他们,我就来找你。”陌谨之没有回头,直接甩开了他的手,执剑冲了上去。
月清安觉得这种场景似乎有些眼熟,好像苦情剧经常有这种剧情,后面的剧情大概就是女主说什么都不肯走,然后男主偏要他走,结果两个人磨叽磨叽到后来一个人都走不了了,然后二人被逼至山崖,本想做一对同生共死的鸳鸯,结果却在山崖下有了奇遇,最后男女主走上了人生巅峰。
不过这会儿是他的亲身经历,并不是电视剧里面的情节,而且他也不是女主,他的是假二八经的爷们。
月清安看着忙着对付敌人的陌谨之根本顾不上自己,低眸思考了片刻才抬头看向了文大夫,指了指营帐后头。
“你自己拿一把匕首从那里开个洞逃跑吧!你晚上走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前面的大军。”说完便转过了身,准备钻出营帐。
文大夫适时的拉住了他,面露恐慌道:“王妃不可,您现在这身子就别出去给王爷添乱了,跟臣走吧,臣誓死都会保护王妃的安危的。”
这话月清安就不爱听了,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有时间跟文大夫生气。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居然在文大夫的营帐内发现了一把剑,于是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把剑抽了出来,在营帐后面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叉,怒声道“我叫你走你就快走,这是命令,你敢违命不从吗?”
王妃的命令,他自然是不敢不从,但事关世子的安危,他也不敢让王妃乱来,就恳求道:“王妃三思,还请听臣一句劝,王爷自幼习武,应当可以对付这一群人的,王妃还是和臣下走让王爷安心对付敌寇吧!”
老家伙简直冥顽不灵,月清安心中恼怒又焦急,甩开他的手道:“这群黑衣人可是巫族的人,若是他们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困住王爷的话,王爷可就完了。你还记得上一次是谁把阵法给破了的吗?你信我,赶紧走,我可以帮助他的。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就骑着马一路狂奔,尽最快的速度追上大营,然后告诉月舒然,跟他说我们在这里遇袭了,让他赶紧派人过来支援。”
王妃的话也不无道理,但……看着他圆滚滚的肚子,文大夫还是有点犹豫。
趁着他犹豫不决之时,月清安拉着他将他从刚刚割开的破洞中推了出去,“快点走,不要让他们追上你,我们等着你来救我们。”
说完也不再看他,提着剑便直直地冲出了营帐。
营帐外不知从何时开始起了大雾,本来就是晚上,因为中间有一堆篝火照明才能视物,结果现在又起了雾,月清安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才进去一会儿就起雾了呢?这个事情怎么想都不合理,他也不傻,知道这是阵法所为,立马就想掏出自己的大宝贝来,但一想到刚刚那群黑人这会儿都不知去处,可能是在暗中观察,他又抽出了手。
他朝四周看了看,最后心一横,拿着剑在自己手心上划了一刀。
血立马渗出了手心,滴滴落在地上。
月清安再次抬头时,那雾已经在渐渐散去。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时刻警惕着周遭,等了好一会才听到雾里传来的打斗声。循声望去,就见陌谨之正在篝火旁边和那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陌谨之身上挂了不少彩,唇角也溢出血来。他见雾渐散,才边对付着对手,边朝月清安这里投来炙热的目光。
“陌……”
月清安心中一紧,正打算叫他的时候,就感觉脖间一凉,有个略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别动,你再动一下,我可不保证这利刃不会割破你的喉咙。”
也正因为这一句话,让陌谨之的动作慢了半拍,其中一个黑衣人便趁机刺向了他的胸膛。他临危不乱,险险偏头转身躲过一劫,臂膀却在转身刹那,还是被对方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月清安心中一痛,想跑过去却又动不了,只能斜视着身后之人怒道:“你若敢伤我,你们就永远别想得到明珠的下落了。”
“哦?”身后之人轻笑了一声,贴近了他的脖子道:“杀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们了?至于明珠的下落,只要你知道,我就有千万种办法能让你跪地求着告诉我,当然会我也有千万种办法能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用刀刃贴上了月清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向陌谨之,“王爷,你若再敢还手,我可就不能保证我会不会手抖割断了王妃的喉了,毕竟我这手……可是假肢啊!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自己可都还没习惯过来,不知轻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