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装得吧。
那可是猫妖,怎么可能会被淹死,白席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再等了一会儿,水里依旧没有动静,白席这才感到有些不妙。
赶紧走过去,在水里四处摸,摸好一会儿,才在缸底摸到一坨猫,赶紧拎出来。
白猫已经奄奄一息了,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张牙舞爪,拎着一坨像死了一样,只有鼻尖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
白席轻轻地按着猫肚子,猫嘴里不断地吐出些泥水来,却依旧没有见醒的样子。
感觉到手中的猫温度越来越低,白席知道再等下去,这猫一定会死。
他可不希望这么有趣的小畜生就这么死了,拿浴巾把全身是泥的猫裹起来,急匆匆地跑下楼,关好自家门,去车库取了车开往宠物会所。
别墅这附近根本没有宠物会所,最近的宠物会所也要行五公里才有,白席怕这猫等不了,开得非常快。
他住的是他母亲名下的郊区别墅,这里距离市区很远,但是特别安静。
他母亲喜静,在世时经常来这小住,他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就离开了那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地方,在这里住了下来。
白席心情复杂的看着旁边紧紧包裹着的猫,心下有些后悔。
后悔?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撇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白席专心开车,连超几辆车,终于到了街区。
找了个位置停车,白席抱着猫下车,扫了一眼街道。
街上只有一两个路人走过,十分安静,白席的视线落在正对面的‘宠我’宠物会所,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猫,轻扯了下猫耳朵,抱着它跑了过去。
这个时间段,街道上的店子基本上都关门了,宠物会所自然也是一样。
白席知道半夜打搅别人睡觉不礼貌,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使劲的敲着门,再拖下去这猫估计没命了。
敲了许久,那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应该是这家宠物会所的兽医。
只是那兽医脸色很不好看,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十分不客气的开口:“大晚上鬼闹什么,有事吗?小孩儿”说完又补充了句,“现在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再来。”
兽医直接把门关上,白席碰了一鼻子灰。
说他是不懂事的小孩儿?
白席微微蹙眉,黑眸微闪看着怀里可怜兮兮的猫,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只当没听见。继续敲门,想了想开口道:“有急事,麻烦开一下门,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你休息不好,可是这猫等不及了”说完举着怀中的猫放在玻璃门前,拉开盖着猫的浴巾。
兽医见那猫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模样,烦躁的叹了口气,他还真狠不下心来不管它,打开锁朝里走了几步。
白席见有戏,赶紧抱着猫进门,把手中的猫交给了兽医,道:“一定不要让它死了!麻烦了你了。”
兽医接过了猫,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猫,眉头紧皱,语气更加不好了:“你在外面等着,站远点,不要靠近这条线”,说完指了指地上那条红线。
白席也没去计较他恶劣的态度,大晚上的被打扰到休息,谁心情都不会好,寻了个椅子坐一旁等着。
兽医见他识趣,冷哼了声,便抱着猫进了手术室。
半个小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兽医疲倦的脸上布满怒意,拿着一个温室盒子出来,走向了白席,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是它的主人吗?这猫明明就不会水,为什么要把它扔进水里,你知不知道它差点就被淹死,你再送来晚一点它就死了,不会养动物就不要养”
兽医脑子发热气糊涂了,对着白席大骂一通,骂完就有些后悔,可是不骂他,他自己又会被憋死的。
做兽医这一行的都是喜爱小动物的,最见不得别人虐待小动物。
“……”
白席皱了皱眉,没有回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争的,又不是他养的猫,死了跟他又没多大关系。
可是刚才他那么紧张,害怕这只猫死了,又是怎么回事?白席心里十分矛盾。
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出口顶嘴,兽医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语气不免地放柔:“下次不要再这么虐待小动物了,现在虐待小动物是犯法的”
兽医把盒子递给了他,心中有些不舍。
那猫生的太好看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猫。
当兽医十多年了,他接触过许多不同品种的猫,可最让他惊艳的还是眼前这一只,刚刚他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出这猫是什么品种。
想要开口问他,又想到自己刚才毫不客气的骂了他,兽医心里十分矛盾,可实在又好奇得紧,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这猫什么品种?”
白席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轻描淡写的道:“不小心跑进家里的一只野猫罢了”
兽医听着这敷衍的回答,面色微暗,知道他不想说,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勉强他,大不了自己等下用搜一搜,搜一下就行了,反正他拍了照的。
“刷了卡走人吧”,兽医折腾了许久早就疲惫不堪,伸了个懒腰,直接开口赶人。
白席没有说什么,刷了卡,看了看盒子里安静躺着的猫,不知道想着什么,提着盒子,便离开了。
回到家,白席把猫盒子放在桌子上,闻着自己身上淡淡的油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强忍住困意,去冲了个澡,回来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