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黑暗给人勇气,大抵是压抑许久。
温长荣很少直接地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像什么我很难过、我很伤心、我很痛苦……等等之类表达负面情绪的话更是几乎没有,而‘嫉妒’这种只有弱者才会有的情绪词汇,更是从未在男人嘴巴里出现过。
但此刻,这个词语却是真的从温长荣嘴里说了出来。
乔幸因为这个陌生的词汇愣了两秒,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黑暗中他看不清温长荣的脸,但咫尺的距离却让他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体透过衣料散发出的温度,甚至能听到温长荣压抑着情绪的沉重呼吸声。
乔幸来不及去思考刚才那令人诧异的话,身体便循着本能往后仰了仰。
太近了。
实在是太近了。
乔幸边往后缩边动了动手指,试图将手掌从男人手心下抽出,但温长荣此刻却很是执着,他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抽离分毫,他紧贴着他,只要他退一分他立马就近一分。
黑暗能予人说真话的勇气,像是也能唤醒野兽骨子里野蛮占有的本性,乔幸看不到温长荣的脸,却能感受到男人落在他身上炙热的视线,像是要把他一口吞掉,又像是恨不得把他剥皮去骨一寸寸啃食。
是啊,温长荣可从来就不是以隐忍为深情的温柔君子,此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才是男人的本性。
“……温长荣!”眼看两人这般你进我退要弄个没完,乔幸低低叫了一声,手上动作也相应停止。
乔幸一停,温长荣那边也停了下来。
此时乔幸后背紧贴着座椅,温长荣依旧牢牢拉着他的手,拉锯间两人距离不远反近,此刻脸对着脸,吐息交缠,鼻尖几欲相触。
刚才那般拉锯都耗费了两人的一番力气,这会儿都有些喘。
过了几秒,温长荣的手终于松了些力道,但并未彻底松开他,而是借着这样的近距离垂眸直直看着他,半晌开口。
“不要和他在一起。”
祈使句。
“你神经病,”乔幸边喘着气,边不自在地往旁边偏了下脸,“明明之前都说好了,现在又来干涉我,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