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真是太丢人了。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
他只要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
轮椅摩擦地面传来轻微的飒飒声,温长则很快来到了床边。
乔幸依旧深深地垂着头,视线里只能看到银色轮椅的下半部分和柔软的白绸裤腿。
他很想说些什么,就从那曾经无数个日夜想出的千万种开场白中挑出那么一句话就好。
可现实是,他因为太过紧张四肢僵硬,别说开口说话,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
轮椅停稳,病房内一时安静。
老者立于轮椅之后,双腿站的笔直,像个沉默的雕像。
在轮椅上的温长则亦是没说话,只把目光轻轻落在了乔幸身上。
大概是因为太过羞愤,乔幸此刻脖子到脸都红成了一片,整个人宛如熟透了的虾,而他完好的那只手紧紧贴在大腿上,掌心与裤腿严丝合缝。
乔幸的睫毛很长,弯成漂亮的弧度,此刻像是蝉试图起飞的羽翼,正颤颤巍巍地抖着。
可以看出来,乔幸很紧张。
温长则对身后的人说:“陈伯,您先出去吧,出门的时候麻烦帮我把门带上。”
“是。”
老者没多问,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间。
房门合拢,房间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