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一楼的热闹喧哗，场子的二楼显得有些冷清，半环形的二楼用特殊材料隔出的一个个包间，从外面看来，只是一块块硕大的镜子，内行人都知道，这一面面镜子里的人非富则贵。
唯独中间的那个包间，镜面的玻璃被打开隐逸到天顶，妖艳肆意的男人独坐在包间中央豪华的沙发上，楼下的欢呼尖叫声引不起他一丝情绪的波澜。
不过，此时这个容貌让女人见了都自愧不如的男人，眼眸里却噙着一丝的笑意，似乎想到开心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少爷，老爷那边传来话，让你过去一趟。”五叔微跛着脚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
“刚刚在想着狠狠的虐楚容离一把，五叔你就来打扰我。”楚杰韧不满的说道。
在差不多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五叔面前，楚杰韧不会刻意去掩饰什么，甚至他有些异于常人的情绪，连他亲生父亲楚靖伦都没有见过，而五叔却是习以为常。
不是楚杰韧与楚靖伦之间有什么，而是楚靖伦心里一直放不下亡妻，而楚杰韧出色的妖异长相又与他母亲太过想象，楚靖伦也想尽量让自己走出来，去正兴自己的事业，无意中疏离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
楚靖伦下意识中的疏离，在孩子幼小而敏感的心灵潜意识的不想与他亲近，倒是老五这个孤身一人的多年陪伴，让他有了愿意亲近的感觉。
“怎么虐？”老五笑了顺着他的话问道，脸上的刀疤里都带着慈爱。
“你知道的，”楚杰韧说着，慵懒的半靠在豪华的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上一代恩怨发生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吃奶的娃娃，没有感觉也不能与我父亲感同身受，现在楚家那个老太婆又对我很好，看着她日子不多的份上，我对楚容离也只能是精神上的虐咯。”
老五听着没有出声，下意识的抚摸了下至今都有些受不起力的那条腿，楚杰韧跟自己那个儿子一样，明明是自己内心渴望的，嘴上却犟的蹦蹦响。
明明对于刘双雨的示好很在意，也很享受奶奶辈给他的温情，嘴里左右喊的却是老太婆。
他初见楚杰韧的时候，眼前的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男人，只是一个刚会跑的孩子，转眼间，他长大了，自己也老了。
要是自己的儿子还在世，现在是不是依然会喊他臭老五？老五自嘲的苦笑了下，眼眸的深处隐藏着对家人深深的愧疚。
老五下意识摸腿的动作，尽管幅度不大，还是被楚杰韧看在眼里，这个五老头一定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才会下意识的去摸他那条短了一小截的腿。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虐的吗？”楚杰韧眼眸里揶揄的笑意。
“哦？”老五果然收敛了思绪，伸长的耳朵，“你是怎么虐的？”
“我勾引了他的老婆，还专门让他发现，让他头顶上绿的发亮，然后拿出点蝇头小利收买了他的下属……”楚杰韧故意在老五的面前，显出脑洞大开的一面。
“好啦，好啦！”老五听到他嘴里撒欢的跑着火车，笑着打断了他对于自己的一片苦心，“老爷那边催的急，你还是先去那边，明天回来再来说给我听。”
眼前的楚杰韧跟他杀戮中的狠厉淡然完全是两种人格，老五也说不清楚，他是喜欢那个面带狠厉杀戮无情的楚杰韧，还是眼前这个不靠谱却带着温情的楚杰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