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茵却是差点噗嗤笑出了声。
武素衣看看顾文茵,又看看黑着个脸的穆东明,默了一默后,起身朝外走去,恰巧燕歌拎药包一脚迈进了堂屋的门槛,武素衣抢上前,一把扯了燕歌,将她带到外面,“出什么事了?”
燕歌摇头,“我回头再和你说,我先……”
“文茵和表哥在问宝仔话,你这个时候进去不方便。”武素衣打断燕歌的话说道。
燕歌闻言一怔,末了,长长叹了口气,把昨天夜里的凶险告诉了武素衣。
“方子是淳于乔开的,是我亲手抓的也是我不错眼的盯着煎的,我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刚才进来的时候遇见十三,十三说是宝仔……”
“宝仔说他拿了药,还吃了。”武素衣说道。
燕歌惊得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
武素衣看在眼里,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提前把药拿水浸着了?”
燕歌点头,“从前宫里的贵人要煎药,都是把药先浸上几个时辰,我兑好水后便浸在了药罐子里。”
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宝仔跑进来,偷拿了药。
燕歌顿时懊悔的不行,“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武素衣摆手,轻声道:“我听着是奶娘怂恿的,你去把戚氏喊来吧,我想着等十三回来,表哥就要审人了。”
燕歌点头,进屋把药交给了干坐着的淳于乔,转身匆匆去找了商黎氏和戚氏几人,让她们站在主院的庑廊下,等着穆东明或者顾文茵的传呼。
戚氏等人才刚站稳,十三去而复返,大步流星的进了主院。
“黎姐姐……”
王鲁氏才开了个口,便被商黎氏个眼风给挡了回去。撇了撇嘴,王鲁氏不情愿的低下了头,眼睑下的眼珠子却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便在这时,头顶响起个声音,“戚氏,王爷要见你。”
戚氏白着脸朝前走去。
王鲁氏幸灾乐祸的对舒严氏说道:“你说,王爷会怎么责罚她?会不会把人赶了出去。”
舒严氏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王鲁氏再次撇了撇嘴,却在这时,屋时突然响起戚氏凄厉的哭声,“冤枉,夫人,我向天发誓,我从来没和四少爷说过这样的话,我要有一句谎言,叫老天一个响雷劈了我。”
屋外的几人刹时变了脸色。
这是,出事了?
商黎氏一颗心“怦怦”跳得如同揣了只兔子,巨大的压力下,连呼吸都有点不畅了。
王鲁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慌张,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便收敛了这慌张,做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踮了脚尖朝里张望着。
屋子里。
戚氏眼泪簌簌掉个不停,“没有,我向天发誓,我一个字都没说过……四少爷,四少爷你再仔细想想,这话是不是从别处听来的……”
顾文茵拧了眉头,目光刀子似的看向了戚氏。
戚氏吓得一个瑟瑟,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只能拼命的摇头,“冤枉,夫人,冤枉啊!”
顾文茵突然间就觉得很腻烦,她抬头对穆东明说道:“打发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她。”
穆东明没有吱声,目光淡淡的看向哭都哭不出来的戚氏。
“冤枉,真的冤枉啊……”戚氏瘫在了地上。
穆东明眼睑轻垂,正欲喊了十三来,宝仔却突然开口了,“不系(是)奶娘,系(是)三多(哥)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