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看在眼里,不由失笑,问道:“离多多及笄还有几年呢,你这会子愁成这样干什么?”
“我不是愁多多。”顾文茵说道。
“那是愁二爷和武和妤婚事?”燕歌问道。
“不是。”顾文茵轻声说道:“你也知道,王爷应下这门亲事,虽说有出气的成份,但更多的却是替远辰考虑,远辰是个浑不吝的性子,附马这个身份即是对别人的震慑,也是对他的束缚。”
“那我就不明白了。”燕歌好笑的问道:“你这愁得是什么呢?”
话落,在顾文茵身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是尚小云的事。”顾文茵说道。
燕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稍倾,她敛去脸上的笑,看了顾文茵问道:“尚小云,他怎么了?”
这些年尚小云不是跟着司牧云出海,就是在跟着司牧云出海的路上。若不是顾文茵这个时候提起,她都几乎要忘记,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顾文茵欲言又止,似乎很开启口。
她这样,燕歌越发的好奇了,想了想,轻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事,云叔原本一直瞒着,但想着,这马上就又要出海了,再瞒着也不是个事,前两天来的时候就和王爷说了,因为覃宵来给远辰提阿妤的亲事,王爷便把这事先压下了,昨儿夜里才和我说的。”
“我这知道了后,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一样,这一天都没能透过气来。再不找个人说说,我怕是得把自己憋死了。”
燕歌哭笑不得的看了顾文茵,挪了挪屁股,说道:“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尚小云有儿子了。”顾文茵说道。
“咚”一声,燕歌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她抬头怔怔的看了顾文茵,“有……有什么了?”
顾文茵起身,将燕歌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再次说道:“儿子,尚小云有儿子了,不过,这事,怕是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燕歌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看着顾文茵,好半响,喃喃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连自己有儿子都不知道?”
“哎!”顾文茵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燕歌说道:“你还记得以前在双桂巷住的时候,他看上怡红院那个叫水湄的清倌的事吗?”
“知道。”燕歌点头,但实在想不明白,这尚小云有儿子了和那个叫水湄的有什么关系?但下一刻,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的问道:“难道是那个水湄替他生了儿子?”
顾文茵哭丧着个脸说道:“要是水湄我也就不发愁了,虽然水湄是妓,可只要尚小云愿意,我其实无所谓他娶什么人的。”
“哎,你别东一锄头,西一犁耙的。”燕歌一脸痛苦的看了顾文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口气说完行不行?”
顾文茵点头,“旧港国的一个女妓替尚小云生了个儿子,听云叔的意思,那孩子和玉锵、璆鸣差不多大,或者还要大上一些。之前云叔回来时,那女妓找到了云叔,想让他把孩子带回来。”
“云叔没答应,怕是这女妓栽脏。女妓便把孩子抱给云叔看,云叔说,孩子的五官很像尚小云,只是一对眼睛却是金色的,他并不能很确定,到底是不是尚小云的孩子。”
燕歌张着的嘴能吞下个鸡蛋,好半响,幽幽的说了一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在家喜欢逛窑子,在外也还是喜欢逛窑子。得,回头让裴老先生知道了,他身下那一两肉怕是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