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把他和顾文茵合作的事早已尽数写信告诉了沈嘉卉,现在沈潇没了,沈重又执掌了沈家,那两家的合作……铁柱看向了沈嘉卉。
沈嘉卉却在铁柱问起的刹那,一瞬变了脸色。
“怎么,你没和文茵说吗?”铁柱问道。
沈嘉卉满脸的自责,“我当时匆匆写了封信给文茵,告诉她大哥没了的消息,其它的因为当时并不了解,便没说。后来家里事情又多,完了又是接母亲和祖母进京,一桩接一桩的,我,我把这事给忘了!”
忘了!?
铁柱对上沈嘉卉满是自责看过来的目光,连忙拍了她的肩,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写信过去,也来得及的。”
“来得及吗?”沈嘉卉很是担忧的问道。
铁柱点头,“来得及的。”
心里却叹了口气,来不及,也得和文茵说一声啊!
“那我现在就去给她写信。”沈嘉卉起身便往充作书房的东厢房走。
铁柱跟在了后面。
夫妻俩人,一个磨墨一个提笔。
趁着沈嘉卉写信的功夫,铁柱轻声说道:“嘉卉,我想跟皇上请旨,谋个外放。”
沈嘉卉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铁柱,问道:“你想去哪里?”
“就去青州府吧。”铁柱说道:“青州和南越交界,总兵什么的我也不想了,凭我的资历还不够格,看能不能谋个千户或者是指挥使当当。”
沈嘉卉一瞬默然。
外放青州府,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样一来,便要离开京城,离开南雄候府。
“你问问候爷的意思吧。”沈嘉卉抬头看了铁柱,说道:“候爷对你不但有知遇之恩,还成全了你我的夫妻情份,这个时候,我们离开会不会不合适?”
南雄候自兖州受伤回来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入冬后太医已经请了好几回,这个时候铁柱离开确实不合适。
“嗯,你说得没错,这事,我找个机会先和候爷商量,总是要得了候爷的首肯,我才能去圣上跟前求个恩典的。”铁柱说道。
沈嘉卉点头,不再言语,低头写起信来。
只是,沈嘉卉的信还不曾送到顾文茵手里,顾文茵这里却是已经出事了。
“掌柜的当时就想使个人来问问顾东家,这是出什么事了,只是那段时间不止是兖州不同太平,古蜀也似乎有蠢蠢欲动的意思,掌柜的便将事情压了下来,等稍微太平些了,这才使了小的来一趟,把事情和顾东家说一说。”
来人是并州卫秉德手下一个叫候百安的管事,今年从青州沈家运出的那批货全是残次品,让卫秉德损失不小。
顾文茵抚了额头,满心的懊悔。
当初得到沈潇死讯时,她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什么,只是当时实在忙得分身乏身,便没有深究,直到候百安站在面前,她才知道,她到底疏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