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但不觉得厌恶,甚至还暗暗的吁了口气。
试问,倘若不这样处置,等到疾疫大面积的暴发,又有多少无辜的人得为之丧命?
“你别太难过。”顾文茵轻声安抚冯轲,“虽然残忍,但这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倘若放任他们自生自灭,随之而来的只怕会是更大的灾难。”
冯轲脸上绽起抹惨笑,说道:“话是这样说,但到底是那么多的人命。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的,也不一定就染上了,可这样的险我不敢冒!”
气氛一瞬变得凝滞起来。
顾文茵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问道:“我听王爷说过,那个叫李梓的太医正,擅治疾疫,《瘟病学》便是出自他祖上,按说他应该是直接去兖州的,怎么反而到阳州来了?”
冯轲摇头,“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最多还有七日,他们便到了。若是行程快点,估计也就三四日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安排人去路上迎他们?”顾文茵沉吟着问道:“会不会有人欲要对李梓不利?”
“这点皇上早就想到了,李梓的身份便是皱鱼都不知道,他是乔装成随行人员一同上路的。”冯轲说道。
顾文茵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好。”
一时间俩人都不再言语。
眼见正事说完,冯轲正欲起身告辞,顾文茵却在这时开口说道:“那个潘延生,你小心些。”
冯轲看着顾文茵欲言又止。
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下自己的行为,可又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
顾文茵却在这时,继续说道:“不是因为我和有嫌隙,而是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和他走动,或许有你的原因。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潘延生对自己狠,对别人也一定会狠。不管,你允许他的接近是因为什么,我都劝你小心。”
“我奔着陵王去的。”冯轲毫不讳的看了顾文茵,说道:“潘宝珠入陵王府为妾,陵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却苦于没有证据能治他的罪,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以潘延生为契机,打开一个口子……”
“那你还不如找潘宝珠。”顾文茵打断冯轲的话,说道:“潘延生心狠手辣不说,又行商多年,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你想要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只怕很难。一个不小心,甚至连累了自己。”
“相反,到是潘宝珠和他反目成仇,倘若能让杏果结交上,来个里应外合,说不得真就能一举拿下陵王。”
冯轲目光不由得一亮,点头道:“确实有道理。”
顾文茵不知道的是,便在两月前同样的话穆东明也说过。
可见,夫妻俩人在看人行事上还是很一致的。
送走冯轲不久后,司牧云回来了。
顾文茵请了司牧云在内院的书房说话。
“爷那边来信了。”
司牧云将一封未拆的信递到了顾文茵手里。
顾文茵已经有很久没有收到穆东明的信,接过信后当即便撕了封口,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穆东明也没说什么,照例的是一些问候想念之语,关于他在兖州的情况都是一笔代过,唯一说得详细点的也就是疫情很是严峻,让顾文茵平日里尽量少出府,一旦兖州也出现疫情后,让她乘船出海,他回来后,会去找她的。
顾文茵看得哭笑不得,将信折起收好,对司牧云说道:“司大叔,渔帮那边都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