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孙保和岑樱都是折在穆东明手里,但覃宵一直都认为,一定是这两人自找死路,不然以宸王虽然霸道但却孤傲的性子,是不可能主动出手对付他二人的。只是,随着穆东明提出他属意梅瑾接任岑樱的职位时,覃宵却不得不多想了一层。
犹豫半响,覃宵轻声问了句,“王爷,我可以问一声,为什么吗?为什么是梅世子,而不是别人。”
穆东明皱了皱眉头,似是并不愿回答覃宵的话。
覃宵正待解释,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奇时,不想,穆东明却开口了。
“梅瑾的夫人和王妃颇为投契”
覃宵霎时恍然。
原来如此!
想到盛京城永宁候府内的鸡飞狗跳,覃宵突然就有种,真要是梅瑾接了岑樱之职,怕是最不舍得的还是盛京城内每日坐等永宁候府新八卦的百姓!
“王爷的意思,在下一定转达给皇上知晓。”覃宵说道。
穆东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轻声说道:“以后,我应该会长住阳州。”
因为会长住阳州,所以想要找个顺眼的人放在眼前。
覃宵是这么理解的,至于穆东明是不是这个意思,他没问,也不敢问。
“知府呢?”覃宵看了穆东明,问道:“王爷有没有属意的人?”
穆东明摇头,“没有。”
覃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文官和武官不同,文官能调动的人有限,可是武官却不同,都指挥使辖数万兵士,倘若这都指挥是个拎不清的,只怕免不了又是一场血战。而到那时,事态只怕比这次更难把控。
穆东明转身继续往山上走,覃宵拔脚跟了上去。
“光靠老和尚留下的两个小徒孙,怕是应对不了这场疾疫,我记得以前太医院有个叫李梓的医正,《温病学》便是他祖上所著。把他找出来,兖州的这场疾疫便不是问题。”
穆东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覃宵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顿了顿,稍倾,他轻声说道:“覃宵替我家主子,替兖州百姓谢过王爷。”
“不用谢我,作为报答,叫你家主子把从前在工部任职的陈炎敬也一并找出来,我要用他。”穆东明说道。
工部陈炎敬?!
覃宵不知道穆东明为什么要用这个人,但既然是穆东明的要求,他自然便没有拒绝的余地,当即说道:“好,我记下了,一定帮王爷转达给皇上。
又走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两人站在了山顶。
覃宵看着绿树掩映间的道观,突然问穆东明道:“王爷,为什么留下那个潘延生。”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穆东明淡淡道。
话落,却想起潘延生送了潘宝珠和梁苡宁进陵王府的事,转而看了覃宵说道:“潘延生送了个女儿进陵王府。”
嗯?!
覃宵不解的迎向穆东明看来的目光,似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云叔说,此女性子极为刚烈,是潘延生拿她母亲的性命要胁她,她才答应进陵王府当妾的。你家主子想要除掉武玄渚,却苦于没有铁证,也许此女能成为一个助力。”
覃宵目光霍然一亮,看着穆东明的眼睛里溢满感激之情。
穆东明却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看着屋舍连棉的五仙观。唇角翘起自嘲的笑,暗忖:他这真是日子过得太闲了,竟然关心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