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庄斯年的声音。
“南越那边现在的形势如何?”
提起南越,武玄风脸色顿时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手里的茶盏被“砰”的一声搁回茶几,冷声说道:“因着鹤见公主的死,左贤王对我极为不满。原本想借助素衣多向老皇帝吹吹枕边风,可不知道为什么,素衣惹了老皇帝的厌,自开春后便被禁足,至今不曾跨出她的宫室半步。”
“右贤王正联络着他外祖家的势力,处处给左贤王使绊子不说,还频频给姓赵的那个老不死的施加压力,要他正纲常,以嫡为尊,废了赵煜这个左贤王。”
庄斯年沉沉叹了口气,看着武玄英欲言又止。
“先生想说什么?”
“王爷,之前我们明明议定,王妃病重而亡,你求娶忠勇候之女,为何中途改变主意?”庄斯年问道?
武玄英苦笑,“先生以为我不想她死?之前母妃在世时尚有母妃在父皇跟前替着说项,可母妃被魏氏那个毒妇害了后,魏氏竟然提出接她入宫养病……”
临安王妃是因为什么行将就逝,他们主客俩人比谁都清楚。
庄斯年叹了口气,捋着颌下的山羊须,眼底绽起抹苦色。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千算万算,哪里会算到久无动静的魏后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难道真要应了那句“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吗?
“既是如此,先让左贤王动手吧。”庄斯年说道,“南越乱了,王爷才能浑水摸鱼,如此成事固然好,即便此次失手,老夫也能让王爷有惊无险。”
武玄英闻言,脸上顿时绽起抹喜色,当即起身对着武玄英便是一揖到底,“先生大恩,玄英没齿难忘,若能事成,必奉先生为亚父!”
“不敢。”
庄斯年嘴里说着不敢,可眼底刹那亮起的光芒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与临安王府隔了几条街的宁国公府。
叶蓁蓁的婢女珊瑚在小厮的引领下,脚步轻盈的进了书房。
“奴婢见过三爷,见过世子爷。”
叶炅免了珊瑚的礼,待珊瑚起身站定,他目光熠熠的看了过来,问道:“怎样?”
“回三爷,确实是出事了,冯夫人不知何事惹了临安王不快挨了一顿好打,太医院擅骨科的太医已经连着去了好几拨。”珊瑚说道。
叶炅和胡敏交换了一个目光,叶炅起身,压低声音问珊瑚,“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珊瑚摇头,见叶炅眸色黯然,默了一默,咬牙说道:“三爷给奴婢几天时间,奴婢一定打听出来。”
不想,叶炅却摇头,附而在珊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珊瑚一瞬白了脸,目光惊惶的看向叶炅。
“不用怕,事成之后,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个身份,是嫁人,是换个地方生活,都由你自己选择。”
珊瑚苍白的脸上顿时绽起抹激动的红晕。
她签的是死契,除非自家小姐格外施恩,不然,她这一生都不可能脱离贱籍!自家小姐虽良善,可从夫人买她进府的那刻起,便言明,她是被用来替小姐固宠的!
咬了咬牙,珊瑚看向叶炅,“三爷不诓我?”
叶炅肃沉了脸看向珊瑚,“这样吧,除了脱了你的贱籍,三爷我再给你二百两银子当嫁妆。”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