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怨。”江晚白闻言摇头,道:“以前活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只要能吃饱就行了,我知道,祖母虽然没让人把我接回来,但每年送去镇河村的银子都是你让人送的,这就够了。”
江晚白忽而笑了一下,抬头看着江老夫人,道:“江先呈要把我送走的时候就说过,当我死了,从那之后,我就没想过自己还有个爹,而祖母这些年还记着让人给我捎银子,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说的是感激,笑的时候也客气疏离。
让江老夫人一瞬间就明白,她其实不是以她孙女儿的身份说这些话,只是一个受了恩情的陌生人罢了。
而她这些年让人给江晚白送的银子,落在江晚白身上的其实极少,江晚白没提,只是让江老夫人明白。
哪怕前面十几年她确实过得不好,但到底活下来了,生恩是母亲给的,只可惜母亲已经去了,而养恩,姑且算是江府这些人给了她养恩吧,但这份养恩并不是那么的沉重。
于江晚白来说,只是一份恩情,一份就像是你走过街边,看见路边的乞丐可怜,于是给他买了一顿饭一般。
与亲情血缘毫无关系的一份恩情。
而江晚白今日过来,就是要将这份恩情还了的,日后她与江府,便真的两不相欠了。
江老夫人隐约明白了江晚白的意思,张了张唇,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江晚白已经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纸,笑道:“前几天护国将军府的小公子差点被拐,这件事情祖母是知道的吧?”
“听说过。”江老夫人点头,目光落在江晚白手里那张符纸上,眼睛微微一亮,“难道你也托连夫人求到了一张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