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碧辉煌，仿佛欧洲王宫一样。
昂贵的波斯地毯一直延伸至尽头，大厅中央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华贵漂亮。
佣人们站成一排，整齐有序。
大厅墙上立着一幅大展宏图的图片，底下靠窗坐着两个人。
老人头发花白，把手上的手机递给旁边的佣人后，拈起一枚黑子，看向对面的年轻男人，慢条斯理道：“你输了。”
脸色自然平静，仿佛刚才那一记通话不曾发生过。
赵峥微微一笑，露出歉意的笑，“掌门太厉害了，晚辈完全不是您的对手。”
闻言，段项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还没动作，旁边的保镖就上前，伸手要扶过他。
却被段项摆手拒绝了，他一手撑在椅把上，吃力地站起身。
虽然他身体已经老化，但是精神却很好，且丝毫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段项向一侧走廊走去，并且摆手让后面那些人退下去。
赵峥望着老人蹒跚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有点担心地开口，“掌门，您真的要对他瞒着自己的病情？”
毕竟，柯是段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段项慢慢走到最里侧的一间，推开门，走进去，没有抬头，慢悠悠道：“告诉又如何？那样他未必就会不恨我。而我要的就是要他的恨，一个人只有心怀恨意，才能做到冷酷无情。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我希望他能成为最厉害的杀手。无坚不摧，将夜门经营下去。”
夜门是这个组织的名字，里面有太多忠士。
赵峥欲言又止，见段项似乎是一副不愿再交谈的意思，便点点头，转身离开。
直到房门被关上，老人才慢慢睁开眼，望着窗外。
他眼底一片清明，抬手伏在椅背上。
这房间没有开灯，但是有光线从落地窗那边照过来。
老人的脸隐在黑暗中，默默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他只是一个孙子，他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所以孙子必须强大起来。
这样才能好好掌管夜门，尽管他相信柯绝对有这种能力，但他还是希望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他。
而要变得强大到无坚不摧，那就绝对不能有任何有敌人掣肘的弱点。
这弱点，自然也包括感情。
所以那个女孩——
柏苑公寓。
少年换了一身黑色衣服走出来，长腿刚踩上窗台，忽然又停顿下来。
他微微侧眸看向旁边，隔壁的窗台。
呼吸声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微弱的光线中，他微微抿唇。
眸光闪烁。
今晚是他最后一次出任务，危险系数要比以往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凶险。
虽然他有把握安全归来。
但是，谁也不知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会先来，要死万一……
他不敢再往下想，犹豫了片刻，鞋跟终于转了个方向。
他抬头，一手勾住阳台边沿，一脚踩在阳台上借力，轻松跳过去。
安然落地。
依旧是熟悉的摆设。
这一次他熟门熟路，直接上了二楼。
房门是锁着的。
警惕性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