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以为照顾得很好,没想到转眼间,在他注意不到得地方,就被人下了手。
这件事,他一定会严查到底。
倪戴萌被程宴扶上了车,对方动作很温柔。
把她安置在后座后,就绕过副驾驶,开门进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
到了医院,已经很晚了。
四周没什么人,路灯的光线并不明亮。
倪戴萌还没抬起手开门,就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帮她在外面打开了。
倪戴萌愣了愣,便听到那人低声问道:“可以走么?”
倪戴萌咬了咬牙,“可以。”
刚才被那一铁棍砸下来时,只感觉到麻的感觉。
现在这种麻木感消退后,疼痛一阵阵袭来。
倪戴萌扶在车门上的小手微微泛白。
程宴漆黑眼眸闪了闪,纤薄的唇微抿,没有说什么,抬手搭在她肩膀上,“别逞强。”
对方的声音低沉好听,隐约含着关切之意。
倪戴萌心底一松,瞬间卸了力气。
不知为什么,不论遇到什么事,只要程宴开口,她就觉得很安心。
觉得只要对方说出来的话,对方就一定会做到。
程宴轻轻扶着她下了车,动作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了。
倪戴萌想说,大可不必这样的。
她还没伤残到这种地步,顶多了被铁棍给砸到了骨头,一时疼痛难忍而已。
而程宴对待她的方式,怎么搞得她像是重度残疾一样?
程宴没出声,但握在倪戴萌手臂上的手,那力道丝毫不松。
不知是不是错觉,倪戴萌觉得自从刚才开始,程宴身上的气场就很是冷冽,仿佛寒冬里飘飞的漫天雪花一样,冷得不近人情。
但给她的感觉明明还是那样温柔温暖。
然而,眼眸深处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这漆黑眼眸在看向她时,那冷意好像又消失不见了,好像这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夜里的医院没什么人,所以就算走了好一段路,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周围很静,两人的脚步声便异常清晰。
在这种一切感官都被放大的情况下,倪戴萌仿佛听到了自己胸腔里那颗东西剧烈跳动的声音,奇怪,她又不是有着心脏疾病的病患。
怎么可能会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这一定是错觉。
她偷偷去瞅身边的人。
只看到一截漂亮尖美的下巴,因为微微绷着而显得有点冷硬意味。
程宴稳稳扶着她。
对方身上淡淡的冷香若有若无飘至鼻端。
衣料接触,对方身上微凉的温度传过来,倪戴萌头脑略略清醒。
两人都没说话。
因为这医院是程宴工作的那一所,所以对于这里,程宴熟门熟路。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的时间了,医生早已下班,只有值班医生。
程宴没有叫任何人,只是安排她坐在病房外的一张临时病床坐下等他。
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