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太后立马意识到不妙。
皇上目光犀利地说:“母后,你是知道的,朕是不可能留一个人来阻碍朕的步伐的。”
“哪怕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
“在皇宫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这是母后通过一步步的脚印,来教会朕的。”皇上认真地说,“朕还记得,母后你当年,是怎么从一个宫女一步步登上太后之位的。”
太后差点跪坐在地。
原来,她当年不择手段、一步一步,除掉所有障碍,最后让自己坐上皇后,甚至是太后之位,竟然全部被自己的儿子效仿。
甚至于,她的儿子比她,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曾对自己的亲人下毒手,可是,皇上却可以手刃亲人。
皇上就是太后的报应。
太后不是败给了皇上,也不是败给了任何人,而是败给了上天。
想到这里,太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来得莫名其妙,让皇上害怕。
“这有什么好笑的?”皇上皱紧了眉毛说。
一壶花茶正煮着,拇指大的菊花上上下下,边上的枸杞也泡的圆润,红彤彤的,很是好看。
太后叹了口气说:“皇上,哀家已经后悔了,难道你要走哀家的老路子吗?这条路子的尽头,就是悔恨呀。”
“悔恨,总比毁灭要好。”皇上笑道。
太后摇摇头,目光越过皇上,凝视着远方。
她好像在那尽头处,看到了无穷尽的黑暗。
太后终于说:“皇上,保重了。”
太后被皇上关起来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李元康耳朵里。
李元康忽然觉得,如果他一直被关在这里,可能,真的连最后救出周太平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他让无名,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偷偷的离开。
而他自己,则来到皇上所在的御书房。
书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两块镇纸压着两角,浓黑的墨汁躺在砚池里,等着去宣纸上洒脱一会,一旁,笔架上毛笔整齐的挂着,就像一队列兵似的。
八角形的窗户上横七竖八的插着好些木棍,构建出别样的味道,夕阳从漏窗里钻进来,在地上划出各种影子。
李元康穿着无绣花灰蓝色右襟上衣,里面是黑色中衣,下面是深蓝色的裤子和黑色的布鞋,走了进来。
皇上看到李元康,吓了一跳,“康儿,你怎么进来的?左右侍卫怎么不过来报告给朕?”
皇上连忙左顾右盼,一脸都是慌张之色。
李元康说:“皇上,我如果想进来,无人可以知晓,也是无人可以阻挡。”
这话让皇上大吃一惊,警惕起来,“康儿,那你这样过来干什么?难道你想对朕不利?”
“皇上,我是你的亲人,怎么可能你会想到这一种事呢?看来,皇上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李元康说着,走得越来越靠近。
皇上定了定神,想到刚才自己的确是太夸张了,笑道:“康儿,你武艺高强,朕不得不防你呀。”
李元康说:“皇上,我愿意做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