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收拾好了。老夫人派了人过来说,新房间里已经铺上了崭新的被褥,就连衣裙也都让绣房赶制新的了,要我们带得越少越好。”听琴笑着说,看来她是一点都没有看到。
周太平点点头,写道:“老夫人怕我们辛苦,只是横竖也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带走的。就是做糕点的模子要带上,瑜恒弟弟喜欢吃糕点,厨房做的不合他口味的。还有瑜恒弟弟翻看过的几本书,也一并捎带上吧。”
“是。”听琴扶着周太平过去。
一行人来到老夫人院子里,收拾妥当,周太平也去看了新房间,非常满意。
大厅里,茶香淼淼。
老夫人拉过周太平手说:“你先前说起奴婢云舞曾给柳姨娘做了奸细,这次药汤也是她送过来的,柳姨娘刚又派了人来喊冤,说是云舞在你的药汤里投了毒,和她无关。横竖这个丫鬟都是用不得了。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了你。”
其实上次周太平假装说那五杯茶里都有毒,谁喝了那些茶,说谎话就会被知道,其实这是周太平是忽悠人的,她哪里有这样的好药可以识别假话真话?只是心虚的奴婢云舞却是信了。
这一试也就把云舞试了出来,她是奸细。
周太平觉得自己动手惩罚叛徒是脏了手,于是淡淡一笑,写道:“祖母,既然柳姨娘推给了云舞,云舞也推给了柳姨娘,不如把云舞送给柳姨娘服侍吧。佛堂冷清之地,想必多一个人服侍,柳姨娘也觉得热闹一些。”
老夫人点点头:“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你的想法很好。”于是亲自传了云舞,把云舞给了柳姨娘。
经过这一次,老夫人也已经看透了柳姨娘的毒辣,柳姨娘想再在老夫人面前装贤良淑德那是不能够的了。
到了晚上,周太平给老夫人按摩颈椎,炖安神汤,睡下不提。
周若雪几日后就出殡了。
老夫人对外只说是得了病暴毙。
可是柳家上下却坐不住了。
他们已经听说了柳姨娘和周依琳都被关佛堂一事。
地板上被踏得“登登”响,那是柳衡远气急败坏地跺脚。
柳衡远说:“父亲,定国公府欺负姑姑太甚!我们何不参周似玉一本,就说周家虐待庶女,前有周若雪被害死,后有周依琳被禁足,苛待成风,毫无人性!当今皇上也曾是先帝庶子,必能感同身受,问责于定国公府!”
大将军柳宗仁浓眉入鬓,阴阴沉沉地拍了拍大腿说道:“不好!你莫不知道周若雪就是被你姑姑害死的吗?皇上如果要彻查周若雪的死因,你岂不是在推你姑姑上绝路?横竖只是关在佛堂里,我会想办法让她出去的。就算我不想办法,你姑姑那么聪明,自己也能想办法出来。至于依琳,行事莽撞,说话不经大脑,让她在佛堂里安静一会也好。”
柳昭君拿了帕子擦了擦粉脸,尖着嗓子说:“是啊哥哥,依琳这性子,日后嫁到夫家也是吃亏的,是要打磨打磨了,何况,我们可是希望依琳最后花落皇家的。”
柳衡远拍了拍桌子生气地说:“我看这次又是周太平的奸计!不成,她加害我姑姑和依琳妹妹,我就继续散播她的恶名!看日后有哪个世家子弟敢娶她?”
柳昭君笑道:“哥哥,光是这样叫人四处散播,怎么能过瘾呢?哥哥不如真的写一封婚书,准备好三聘六礼,亲自去定国公府求亲,不管他们答不答应,百姓们总是更加相信周太平真的和哥哥有什么首尾!”
“妙。我这就去。”柳衡远阴阴一笑,“如此一来,周太平以后除了我,恐怕断无别人要她了?”
柳昭君轻蔑一笑:“那哥哥就勉为其难,当真娶了这个哑巴吧!”
柳衡远嫌弃地摆了摆手:“她是哑巴,我怎么能娶她?做妾都不行!”
说得柳宗仁也大笑起来。
好像周太平已经答应做柳家媳妇了一般。
定国公府。
老夫人院子里种了很多魏紫,魏紫花期很短,开的时候灿烂无比,凋谢的时候又是满地芬芳。
周太平拿了花锄,轻轻扫着落花,听琴则拿了簸箕装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