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他们若是败了，那么一旦清莲雕等人腾出手来，一切都是虚妄。
陈升他们若是胜了，那么就算他们这边惨败，也有挽回的机会。
站在白汉秋和王朔身侧的化虚境修者沉默了一下，不解的追问道，“这只是不得已不需要做的选择，和你们刚刚觉得无碍，无妨，又有何关？”
闻言，白汉秋笑了一声，“你们在东圣州边荒待的太久了，却是连这些都不太懂了。”
“倘若现在有个好的机会，可以让人族进攻妖族，那边你就会去做吗？”白汉秋反问道。
“会。”对方点头，毫不犹豫。
见了这么多妖族屠杀人族的场景，怎能不生怒？
若是没有这点勇气和血性，也就不会从边荒之外的太平之地，特地赶过来了。
“那这一场进攻，你会堵上整个人族的未来？将整个人族的强者，全都投入那完全未知的地方中去？进攻那族界之后，要么胜利，要么全军覆灭？”王朔接话，跟着问道。
对方愣住，随即干笑了两声，“明白了。”
族界之后，当然有大量的妖族在，也肯定还有比现在出现在边荒的妖侯的数量，多数倍以上的妖侯存在。
但是，固然东圣州的化虚境修者们，并未全部赶来，可是它们就不防御，不提防了吗？
万一边荒是一场局，万一它们进入边荒之后，迎来的也是整个人族的强者呢？
或者说，万一在它们全军出动的时候，人族的强者，大量的出现在了族界之后呢？
那么那亿万妖族生灵，该怎么办？
这是事关两个种族之间的战斗，不是两个宗门，两个家族之间的纷争，其中利益，其中需要考虑之处，太多太多，远非眼前所展现的这么一些。
事关两族亿亿万生灵的生死存亡，怎么会是一场简单的儿戏？
“可是……”对方在点头表示明白的同时，却也很快的就反应过来，“若是……若是我们将面前的这群妖侯击杀了，那么接下来呢？就算这几头可怕的妖侯是极少数的，那是否会有无穷无尽的普通妖侯扑来？”
“杀之不尽？”
他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颤声道。
白汉秋和王朔闭嘴不言，只是看了他一眼，却不再开口说出半个字来。
若是只有眼前这三四十头妖侯，就要断定边荒必败，拱手让出这么大的一片疆土，怎么可能呢？
东圣州上那些势力，真的会被这么点妖侯吓的，一个个都做缩头乌龟，宁愿担骂名？
就算是算上现如今出现在边荒上的全部的，活着的或者死去的妖侯，加起来也不过一共就一百多头，总数在一百五十头左右。
将这个范围扩大到二百头妖侯，又如何？
一个陈家内外，算上长老，供奉，家主，以及遍布在东圣州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可以统计出来的化虚境修者，只怕就要在百名左右。
那么姚家呢？姬家呢？神梦亭呢？蛊门呢？
他们加起来，会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