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白栗湖旁的亭子里。
“沈叶,你告诉我,沈双梦为什么会被逐出主殿,甚至于被罚面壁思过一年!”
沈叶瞧清沈茹初脸上的怒意,便是知道这件事情沈茹初上了心。
如此,她只能实话实说。
“沈双梦想要将伊云纤尘毁容,所以采集了一些仙鹤花的汁液浸染在指甲上,我帮她一起收集了,但是谁也没想到她栽在伊云纤尘的手里。”
话语虽急匆匆地说完,但是没有忘掉什么,最后还是咒骂了一句,“三小姐,伊云纤尘过于狡诈,沈双梦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你与沈双梦情同姐妹,为何不帮她?况且你也说了,药草你也采集了,为何你无事?”
沈茹初质疑出声。
沈叶仔细想了想,自己并没有落下什么实情没说,她立刻便说:“三小姐,想来是……是……”
“是什么!”沈茹初怒气冲冲。
沈叶吓了一跳,踌躇着,还是说道:“我想,应当是沈双梦身上藏了禁药的药材,柳青墨也齿于说出口,所以只是惩罚了沈双梦。”
“禁药?”沈茹初不解。
其实这也是沈叶的猜测,她觉得单单是仙鹤花的汁液也没什么,毕竟伤人未遂,若是沈双梦不承认是要伤伊云纤尘的,又有什么足够的证据定罪呢?
到底伊云纤尘也把沈双梦伤成那样,伊云纤尘却只有区区五遍门规,这么一看,一定是沈双梦的罪行太大。
沈叶扫视了一眼四周,凑近一步,低声与沈茹初说话。
后者闻言,微微诧异。
半晌没说话。
男欢女爱的那种药?
一想到百里少叙与伊云纤尘在翻云覆雨,那种滋味,让沈茹初心头的怒意顿消,只剩下苦笑。
她的面色有点难看,沈叶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轻唤了一声,“三小姐?”
沈茹初回过神来,摆摆手道:“回主殿,去把周心儿叫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午间开始,周心儿就好像是躲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现在自己想见也见不着她,还得要沈叶去叫一声,真是让人生气!
但是沈叶一直杵着不动,沈茹初眉头一皱,“没听见我说话吗?让你去把周心儿叫过来。”
沈叶咬了咬薄唇,答话说:“她说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你说什么?”沈茹初怒喝一声。
她没想到自己的直觉竟然没错,这周心儿确实在躲着自己。
但是为什么她要躲?自己不过是想要跟她了解了解沈双梦这件事情而已。
沈茹初心头狐疑不解,沈叶说:“午间休息的时候,周心儿说你一定会在晚间找我,若是你问起她,就说今日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难怪午间我根本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沈茹初这才知道是周心儿故意的。
她的视线落在沈叶的身上,皱眉又道:“沈叶,你是我沈家的人,你可不能因为周心儿,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茹初话音不高,但是话音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是!我不敢对三小姐有所欺骗,今天周心儿让我传话也只是凑巧,她可能训练也累了,也说这样私下见面太引人注目,所以想明日午间休息的时候在训练场地上碰见了再说。”沈叶重重垂头,极力解释着。
空气中有一瞬间沉寂,沈茹初在犹豫着是否要相信沈叶的话。
但是沈叶着实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沈茹初摆摆了手,率先离开,朝着小黑屋的方向走去。
对着她的背影,沈叶行了一礼,“是。”
当夜入睡,沈茹初本就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了这般陋室?
柳飞絮见状冷嘲热讽,惹得沈茹初火气蹭蹭直冒。
但是沈茹初最终把自己的火气压了下来。
这柳飞絮能住,她为什么住不得?她可不比柳飞絮差!
如此想着,沈茹初再是满心不悦,也在铺了新被褥后闭目养神。
柳飞絮也累一天了,不想搞事,只是嘴上过了点瘾,就放人了。
翌日中午。
白栗湖的梅花桩旁。
柳飞絮回到岸上,揉着自己的腰肢,嘴里咧咧着,终于是可以吃午饭了。
众人前赴后继奔向小食堂,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周心儿缓缓行走,靠近沈茹初,叫了她一声,“茹初,我们也去吃饭吧。”
“你等一下。”
闻言,周心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轻笑道:“还适应吗?主殿的训练很是累人。”
“还好,累人当然是累了,毕竟是主殿嘛。代表了整个门派中的新星势力。”
沈茹初也寒暄着,似乎手帕交只是说说而已,二人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这时,周遭也没什么人了,沈茹初这才开门见山。
“周心儿,你就没什么想要与我说的吗?”
“你有什么想与我说的?”相比较沈茹初的严肃,周心儿到是轻笑一声。
“你很清楚,我想问沈双梦的事情。没有一点预兆的,我也根本就没有看见她的人,我只能来问你了。”沈茹初直说。
“其实问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沈叶也都知道。”周心儿打着太极,这种话也是从何说起?
做事那么愚笨,众目睽睽之下还被伊云纤尘打成那个样子,还活着做什么?
连累别人,都是这种愚蠢的人。
而现在,自己不帮别人脱身到是错了?有几个人能这般质问她?
虽然沈茹初与自己关系不错,但是自己也不是她能随便吆五喝六的。她就很不满沈茹初的态度。
她想要对付伊云纤尘,把自己拉入浑水中,最后事情败露,所有罪责都要怪到自己头上吗?
现下,沈茹初就是这个意思。
沈茹初不知周心儿把她看得透透的,此时心里还藏着一丝怒意,质问着周心儿。
“我看她也是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但是你昨天却不想见我。”
“这件事怎么好说呢?她自己栽在伊云纤尘的手里,是她太马虎了。”周心儿惋惜一声。
她想了想又解释说:“说来,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落在讲师的耳朵里。我知道你耐不住性子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你见了沈叶又见我,我怕柳青墨怀疑太多。”
“沈叶说这件事你没有参与,那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