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两个碗而已,却洗得特别慢,动作温吞。
傅北突然抵在她颈间,“谭二爷说,你去找过他。”
乔西动作一顿,但不是很意外她会知道这件事,随即点点头,没说话。
当时她去找谭二爷,将证据交给对方,所做的交易并不是要把梁晋城或者傅家怎么样,而是让不要对傅家赶尽杀绝。赶尽杀绝这个词不太恰当,其实就是婉言告诉谭二爷,不要把其余人卷进来,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不要祸及傅北。
闹罅隙的时候话说得那么狠,到底还是心软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感情要是真的可以干干脆脆就放下,那她就不会再纠缠傅北,更不会有这些事了。
人有时候总爱口是心非,不肯承认自己心里那点执念,然而行动总是最真诚的。
事态发展到不受控制的地步,当时乔西表面再如何镇定,心底里还是怕的,牵连之下谁能讨到好果子吃,一人犯事全家遭殃,哪有那么容易脱身。打梁晋城,她一点都不后悔,可就是怕。
这些事谭二爷都跟傅北讲了,一点都没隐瞒。
傅北双手搂在乔西腰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下那敏感柔嫩的耳垂,乔西瓷白的手捧着碗,僵直着没动,任由水流冲刷。
募捐会之后,傅北回到江城内的消息早已传遍各大家,好些人都在暗中观察局势,以为这是傅家要重振旗鼓了,也有看热闹的,巴不得傅家能彻底垮台。
可惜没能如所有人的愿,很长一段时间内,傅北没有再出席过任何聚会,甚至在公众场合都很难见到身影。
乔西还是两头跑,有空就看看乔建良,不过由于工作忙,又要赶着回公寓那边,去大院的次数就愈发少了。
乔建良又不是傻子,早就听到傅北的消息,哪会猜不到这些,只是他装作不知情,只字不提,仅在乔西又一次急匆匆过来急匆匆要离开时,问:“最近在忙什么?”
父女俩鲜少交流,乔西并未察觉乔建良已经发现端倪,边收拾东西边说:“还不就那些,刚刚跟成宜签了合同,过几天有新品要发售,正在筹备阶段。”
她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在两个得力秘书的协助下,还是能坐稳领头人的位子,不算突出,但也没惹乱子,还算可以。她以为乔建良问的是公司那边,就想也不想地回答了。
乔建良一噎,不好直说。
他以前不关心女儿的成长,等后来察觉到不对劲时,乔家出了变故,傅北也出国了,这些年看着女儿的转变,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也许是愧疚感作祟,所以他没脸阻拦乔西的事,只不过眼瞅着现在这样,心里到底怪怪的,有点接受不了,有点矛盾。
乔西浑然未觉他的变化,走前还提醒记得吃药,明天还会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