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江城大学前门。
那时前门外有许多摆小摊的,最多的是卖小吃的摊贩,其次是卖小玩意儿装饰品的,全是几块十几块钱的廉价耳环项链,因为小摊太多,车开不进来,就只能再走远些。
乔西矜娇的性子发作,不走了,杵在一个首饰小摊前,破罐子破摔地说:“我不走,随你怎么办。”
一条街熙熙攘攘,全是晚上出来逛街的学生,不断有人从她们旁边走过。傅北有耐性,只淡然地问:“不回去你住哪儿?”
故意惹她,乔西硬气地说:“睡大街。”
傅北没说话。
乔西又说:“睡大街我都不回去。”
她这几年是愈发胡来了,小时候懂事听话,做什么事都乖乖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却有一点点偏激,不怎么顾及周围人的感受,可也还好,不会闹出太大的事,还算有分寸。
这些年乔家在大院的风评不是特别好,乔西从小到大就有些孤僻,只讨老太太一个长辈的喜欢,长大后做事又无所顾忌,自然不讨其他大人的欢心。
傅北定定看着她,或许不知道怎么说,亦无从安慰,毕竟这么大个女孩子了,很多道理她都懂,能说什么呢,说那些事无疑就是揭伤疤。
终究还是乔家两口子有错在先,两个人过不下去了,何必让孩子来承受。
许久,傅北无奈地说:“乔西,不要那么任性。”
声音很低很轻,没有丁点儿指责的意思,更不是在教导,这是实话,大半夜不回家没有任何意义,受罪的终归是自己,任性都得自己买单。
乔西没有立即回答,低头看着灰扑扑的地面,一会儿,低低说:“我没有……”
小姑娘垂着眼,不曾看傅北一下,整个人都耷拉着,她只是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并不是想任性,知道离家出走没有意义,不过是来找傅北罢了。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今天会来这儿,反正就是来了。
现在还没到晚上九点半,乔建良在六点钟给她打过电话,她扯谎说在同学家,今晚不回去,乔建良和乔妈都没多问,都不关心究竟在哪个同学家里。
乔西从来没带过班里的同学回家,这么拙劣易拆穿的借口,夫妻俩竟然信了。
把人拉到一边的榕树下,那里有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