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胸口仿佛有巨石压着一样难受,憋得她发慌喘不过来气儿。
耳畔是一男一女不住的呼喊。
“小馨!小馨你没事吧?”
“小馨坚持住!”
“小馨我的女儿。你一定好好的……”
他们俩的声音刚开始还很响亮,后来慢慢弱了下去。听着像是身体虚弱发不出声音,还伴随着大口大口想要拼命呼吸的重重喘.息。
“小馨……”
他们像是发出了垂死的呼喊一般,突然叫了一声。
然后宁馨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被抛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地。
不知道是不是摔倒了脑袋,宁馨觉得脑袋嗡嗡嗡直响。这响声很大,最后直接变成了尖锐的鸣叫。吵得她脑袋都要爆炸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以至于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后来被人抱了起来。
……
天空破晓,初现阳光。
宁馨早晨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懵。
昨天晚上连续做了一个晚上的梦。反反复复都是那两个人的呼喊声,还有她那耳朵边不住的嗡鸣声。
真是要命了。昨天一晚上敢情最累的不是脑袋,而是耳朵啊!宁馨边暗自想着,边起床洗漱。
对着镜子瞅了半天,确定没有黑眼圈后,她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情况不算最差,她如是自我安慰着。
全部收拾好后宁馨打开了房门。
刚一走出卧室,她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顺着香气一路走到了厨房边,就见唐景川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煎蛋和牛奶已经好了,炒的青菜也已经盛好。看他忙碌的样子,应该是在切水果。
说实话,看唐景川在厨房忙碌,真的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他身材很好,姿态很棒。宽肩窄腰地往那儿一站,什么都不做都很养眼。
宁馨是真的觉得,有他陪着是件很开心很幸福的事情。
比如此时此刻。
她刚刚经历了一夜的梦魇,没有睡好。但是看到他这样认认真真做早餐的样子,她那一夜的不适就慢慢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和喜悦。
宁馨明白,唐景川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已经成为了她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吃完早餐后,宁馨看看时间,发现距离上课还有段空余时候。她就拉着唐景川去看她上个学期画的一幅画。
——她在岍南艺术学院的时候,学的是油画专业。平时交作业也经常是交的绘画作业。
所以她存下来的在岍南画的画,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幅。
现在她让唐景川去看的这一个就是这里面的其中之一。
这一幅画在油画当中并不算很大,却也有半米宽了。宁馨把画从房间里拿了出来,摊开给唐景川看。
“你认得我画的是谁吗?”她问。
唐景川仔细凝视着画,半晌后摇摇头:“不知道。”
“是匹诺曹。”宁馨说:“我画的,是一个说谎后鼻子会变长的木头人。”
她来a市是上德海大学的。所以之前在岍南艺术学院画的画,基本上都没带来。
唯一把这幅画带来,是因为她当时画它的时候,想到了她曾经生活过的现代那个世界。
“你看。”宁馨指了匹诺曹,描绘着鼻子的位置对唐景川说:“他的鼻子你注意到了吗?比一般的人都要长。因为他说谎,所以鼻子会变长。”
唐景川听的有点懵:“所以?”
“所以唐景川。”宁馨笑眯眯道:“你的鼻子千万别变长。不然被我抓到了,有你好看的。”
虽说小丫头在笑着,可是唐景川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在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句话。
唐景川觉得脊背有点发凉。
他默了默,忽而一笑:“他是木头人吧?”
又指了画上的这个‘男孩’的关节处:“我看他的关节,好像不是正常人类的样子。既然不是正常人类。那么他的故事,又能有几分是真的呢。故事本身都无法确定是真的,那么他的鼻子长不长,又怎么能作准?”
宁馨被这个人掰扯歪理的水平给气到了。
“好。”她说:“姑且就算匹诺曹是木头人做不得准吧。但是。”
宁馨抬头凝视着唐景川:“无论是人还是木头人,我都忍不得别人骗我。你懂吧?”
……
看完画后,照常去学校上课。
宁馨来得早,就先去了学校宿舍楼,找了穆丹雯一起去教室里占个前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