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戈却慢慢停了手,他站直了身体,在看到周扬的目光一直追着谢星阑不放后,他面色微微阴沉下来,眼神变得冰冷而晦暗,漆黑里瞳仁里无数阴暗莫名的情绪在翻涌。
入夜后,山村少灯,光亮不足,为了安全考虑,老师们没有安排活动,而是让同学们早早进帐篷里就寝了。
谢星阑坐了一早上的车,早就晕了,才刚八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李小彬看江戈一言不发地站在帐篷外面,就说:“江戈,你进来睡觉啊。”
江戈指尖微蜷,顿了顿说:“我不进去睡了。会吵醒他。”
李小彬啊了一声:“你在外面怎么睡觉啊?没事,阿招睡着了就跟死猪一个样,你把他扔出去他都不一定会醒。”
江戈这才轻手轻脚地进去。
他只简单洗漱了一下,衣服裤子都没脱,和衣睡的。
这两年多过去,江戈已经习惯了穿戴假肢行走,基本上与常人无异。同学们甚至都已经渐渐忘了最初他坐着轮椅,瘦弱又沉默的模样。
现在的江戈不光成绩优异,为学校夺得数不清的竞赛奖杯,同时少年清冽冷峻的面容已初具雏形,尽管他性格淡漠,几乎不理人,但班上也有不少情窦初开的女生偷偷注意他。
李小彬下意识看了眼他的右腿,也没问他干嘛不脱衣服,自己躺平玩手机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李小彬撑起上身看了眼,谢星阑睡得天昏地暗,他平时在家都抱着有一人高的抱枕睡,现在江戈就沦为了他的抱枕。
谢星阑一条腿极其嚣张霸道地压在江戈腰上,手则是勾着江戈脖子。两人几乎是贴着的。
被人这样压着睡,江戈居然还躺得平直,一动不动。
李小彬由衷佩服江戈,这样都能睡得着。
他嘟囔了句:“我真是个多余的。”
深夜,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山林中隐隐有虫鸣声,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声音都渐渐消失了。
周扬在自己的帐篷里辗转反侧,热意翻滚的夏夜,身体里像被点了把火似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