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尔他又对自己的怅然忍俊不禁,徒弟总会长大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正当林巉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忽传来一阵异常紊乱的灵力波动。
林巉心神一动,下一瞬便消失在房中。
灵渊镇外,一座巍峨青峰拔地而起,峰顶的青天裂开了一道深渊一般的缝隙。缝隙内里翻滚着如实体般凝滞的黑暗,在明亮的天色中,犹如一只张牙舞爪、想要挣脱束缚的野兽,睁着它的眼睛,窥视着自己的猎物。
林巉看了看周围,几乎所有的门派都到了此处,一时间竟有些乌泱之势。
他在人群前方的一片空处找到了程振鹭一行人。
“三师兄!”
程振鹭看见林巉步走向林巉。
林巉“嗯”了一声权当回应。
“三师兄还是准备一个人进秘境吗?”
林巉点了点头,道:“私事在身,与你们同行恐会影响你们。”
程振鹭沉吟了一会儿,刚要说什么,便听见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听闻元山真君近日都住在望湖客栈?”
林巉闻言面色一沉,向出声的那个老者望去。
那老者须发尽白,一身灰袍。他微微佝偻着腰,一双眼中却隐晦地渗着憎恶与贪婪。
“不知真君何时传出喜讯呢?”
周遭一静。
这老者一句话将林巉与沈寻月生生钉死在一起,可谁都知道沈寻月苦恋林巉百年不得。而如今林巉却住进了颖月宫的望湖客栈之中,这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简直是明晃晃地给林巉栽上无耻之徒的名声,甚至连带着沈寻月都被沾上不知廉耻的污水。
周围虽较为空旷,但也有些众多他派人士,况修行之人耳聪目明,那老者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众人更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