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勺子里的汤药慢慢送入顾煙口中,苦涩的液体又顺着唇角尽数流淌出来。
陌子秩慌乱的擦着顾煙的唇,忙问着,“怎么会这样?前两日还可以下咽的,怎么,怎么突然就不能喝药了。”
桃灼也慌,他试探着再次为顾婵喂药,可依旧都顺着唇角流出。
“怎么办?”陌子es又落泪。
“你用嘴给他渡进去。”
陌子秩眸中闪过慌乱无措,“我,我不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桃灼语气有些急,也有些恼他这个时候还扭扭捏捏的,“你把药含在嘴里,然后再喂入他口中。”
陌子秩迟疑着接过桃灼手中的药碗,含了一小口,而后低头覆住顾煙的双唇。然而,汤药还是顺着两人的唇缝一点点流出,并未成功的令顾煙咽下。
“你用舌头抵着他的舌根,等到药完全进入他口中以后在卷着他的舌往上抬,让药物无法倒流。”
陌子秩坐起身,憋的脸色有些微红的将药碗又递回桃灼,“还是你来吧。”
“我?”桃灼一愣。
“你快点啊。”
桃灼不再废话,仰头含了一口汤药捏着顾煙的鼻子贴上他薄薄的双唇。
除了汤药的浓郁味似乎没有其他,又或者是桃灼没敢去探索其他,只机械性的喂着药,脑子里没有冒出一丝杂念。
而陌子社则是把目光挪开,睫毛颤的厉害,好似一只受到致命攻击的昆虫,拼了命的逃窜着。
—碗药喂完,桃灼的额头上已经起了密密的一层细汗。
营帐里很是安静,出奇的安静,仿佛一滴水落地都会惊起巨响。
好在这会儿葛老太医进来,打破了空气中诡异的僵局。这几天都是葛老太医和桃灼轮流守在顾煙的营帐里,毕竟也只有他们两个懂医术。哦,还有陌子秩,他是不需要轮换的,一直就没从顾煙身边离开过。
闷热的风拂过脸颊,桃灼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口中苦涩的味道犹存,顺着嗓子滑落,将心脏紧紧包裹着。